「你怕他,就不怕我?」葉雲岫道,「我叫你拿回去,你就趕緊拿回去。」
那太監好歹聽說過這位玉峰寨女將的威名,嚇得趕緊拿走了。
晚間謝讓回來,聽說葉雲岫拒絕了那些東西,心情大好。他們在城內買的宅子已經定下了,這兩日就在收拾打掃。
謝讓道:「我今日親自去看過了,那宅子不小,鬧中取靜,還帶了個小園子,我們明日一早就搬家。」
「行。」葉雲岫點頭,這些事她不操心,素來都是他安排。
「那我去說一聲。」謝讓道。飯後便帶著幾名親衛出了仙居殿,徑直去往景王世子住的太福殿。
他們攻占京城,這一晃半個多月過去,翼王的首級八百里加急送往臨安,一同送到的,還有景王世子神速收復京城的捷報。皇位之爭的局勢頓改,各方對景王的態度變得微妙起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先不說京城已落入景王世子手裡,就說景王府能有這樣一夕之間誅滅翼王殘餘、收復京城的實力,誰還敢跟他們抗衡。
將近三千里路,消息一來一回最快也得七八天,謝讓幾日前收到無憂子消息,弄出「先太子遺孤」的弘農楊氏和蘭陵蕭氏已經悄然改了口風,識趣地投向景王,而此前被提議作為新君人選的襄王,原本已經以奔喪的名義動身趕往臨安,半道上不敢往前走了,調頭跑回嶺南封地去了。
這一場甚囂塵上的皇位之爭很快落幕。
謝讓來到太福殿,被侍衛首領迎了進去。景王世子正在書房裡忙碌,謝讓進門一揖,景王世子放下手中的筆起身過來。
那日的事情之後,兩人四五日不曾照面,尷不尷尬彼此自己知道。
「靖安侯今日怎麼有空來?」景王世子抬手道,「坐。」說完便逕自在主位上坐下。
謝讓坦然在客座落座,笑道:「特意來恭喜世子,景王大勢所趨,應當已成定局了吧。」
景王世子挑眉一笑,意滿志得道:「靖安侯的消息一向靈通。」
宮人送上茶來,景王世子端起茶盞品嘗,謝讓也端起茶盞,卻沒沾唇,笑道:「趁著今日得閒,我來跟世子說一聲,我們夫妻住在宮中實在僭越了,恰好剛在城中置備了一處宅子,明日就搬出去了,這些時日多謝世子照拂。」
景王世子垂眸望著手裡的茶盞說道:「住得好好的,怎麼忽然要搬走?宮中生活總歸便利一些,寨主一個女子征戰辛苦,這才剛剛安頓下來,我看她住得還好,何必再換。」
謝讓淡淡一笑道:「雲岫隨遇而安,一貫如此。世子不知,我們成婚時她才十四歲,成婚不足兩月便跟著我上山為祖父守墓,我那時連她吃藥的銀子都沒有,那般清苦的日子她都歡歡喜喜,粗茶淡飯也從來沒挑剔過一句。」
「靖安侯幾世修來的福氣!」景王世子冷笑一聲。他越聽越氣,明知道他是在說什麼。
景王世子道,「夫妻同甘共苦自然是好,只是寨主這般的女子人中龍鳳,生來就該是錦衣玉食,尊貴非凡,靖安侯也不怕委屈了她。想你一介書生,卻還要仰仗她為你打下今日的地位。」
「世子說的是。」謝讓似乎壓根聽不懂他話里話外的嘲諷,勾唇一笑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所以我必得好好待她,夫妻同心。」
他目光定定望著景王世子,淡聲道,「但是世子方才也說了,我家雲岫人中龍鳳,從來都不是尋常女子,更不是籠中雀。她為人極有主見,她要什麼,根本就不用旁人給她,旁人也給不了。便是我這個丈夫,也主宰不了她。」
他起身一揖作別,笑道:「世子公務繁忙,在下就先告辭了。」
謝讓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景王世子的聲音在身後冷冷說道:「謝允之,你何德何能,你根本配不上她!」
謝讓腳步頓了頓,不曾回頭,淡然邁過門檻離去。配不配得上,他謝讓說了不算,景王世子說了也不算。
次日一早,謝讓便下令親衛營搬家。他們行軍在外,東西本來就不多,收拾收拾騎上馬就走,那幾十名樂伎班子和舞姬被葉雲岫留在了宮裡,醫女也打發回去了。
閒來聽聽曲也就罷了,她還要忙著練兵打仗,哪來的閒錢養這些玩物。
謝讓買下的宅院在城西,京城涇渭分明,城南是民巷,城北城東多貴人,而城西則集中了更多的富家大族、商賈名流。在幾處備選的宅子中,謝讓捨棄了城東的官員府邸,選了一處普通富商的宅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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