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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忙安撫道:「如此造船之事我們都先放一放,你這兩日不准騎馬亂跑,哥哥也好生讀書不去尋書籍。」

罐罐連聲答應:「好!我答應哥哥!」

因著近來不再刻意尋造船書籍,魏承挑揀完舊書殘本,便有時間謄抄自個兒想看的經義。

這日也是巧了,他竟然在舊書中尋到半部殘本《秦農紀要》。

甫一見到這本書時魏承還愣了愣,這是他第一遭看到旁人寫得農書,雖說此書乃是百年前流傳下來的古書,可能一覽先人所見所得,也讓魏承因此受益匪淺,像是如獲珍寶般捧著這本書看了又看。

次日便迫不及待將自個兒的最後一卷農書拿過來,因著受到啟發,後半卷書籍下筆如有神,寫得愈發通暢順利起來。

「魏學子,許訓導有事尋你。」

魏承聞此,便放下筆墨,將自個兒的農書放在書箱裡,起身道:「我這就去。」

陳海生見魏承走了,他忽然放下手裡的活計,趁著宋學子在焦頭爛額的歸納書籍,他偷偷走到魏承的書案前。

這兩日他常看到魏承奮筆疾書,他越看越心裡越難受,生怕魏承尋到什麼了不得的經義。

府試和旬考魏承都壓他一頭,這讓他實在不滿,在聽說魏承得罪曹囑託後可把他樂得不輕,誰不知曉曹囑託為人兇狠,睚眥必報,魏承當眾下了他的面子,以後定是好過不了!

可沒想到曹囑託就這麼倒了,怕是連他自個兒都沒想到還未報仇,自個兒就癱病在床上起不來了。

陳海生輕輕翻了翻魏承借覽的書,這兩本書好像是都是殘本農書?

一本破舊不堪,另一殘本字跡倒是嶄新,難不成是魏承寫的?

這怎麼可能,魏承一個小小學子能寫農書?想來應該是藏書館早先的書被魏承尋到來看。

不對,不對,他昨日盯著魏承好像是將這厚實嶄新的殘本裝進了自個兒的書箱?

陳海生隱隱激動起來,當初師兄曾經說過藏書館的書籍不准私自拿走,若是有缺,府學還會報官來捉?!

他終於抓到了魏承的把柄。

許訓導喚魏承來也是考校他的學問,待見他對答如流便放他回到藏書館。

魏承回來時就發覺自個兒的農書被人翻動過了。

他的視線落在坐在他對面的陳海生身上,陳海生卻將頭埋得很低,像是沒感受到他的注視。

魏承想到什麼,勾唇一笑,決定將計就計。

第133章

魏承想到什麼, 勾唇一笑,決定將計就計。

他察覺到陳海生鬼鬼祟祟的窺視,但卻按兵不動, 自顧自將書案上謄抄完成的墨程慢條斯理規整到書箱裡, 倏然間抬起頭來,就見陳海生猛地挪開視線, 活脫脫一副做賊心虛的小人模樣。

魏承心中可笑搖頭, 又對一旁正在歸納書籍的宋學子禮尚往來道:「宋學子, 你今日可有還未謄寫的釋文經篇?」

「多謝魏學子好意, 我昨兒已經謄寫數篇,待我通背領悟之後再讀旁的經文也不遲。」

宋學子從小山高矮的書籍中忙道。

魏承背上書箱, 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走一步。」

宋學子略有驚詫:「魏學子平日要讀到藏書館閉館,怎麼今日這般著急?」

「家中有要事。」

見著魏承慢悠悠走出藏書館,陳海生抬著屁股就要跟出去, 忽然就聽身後的宋學子喊道:「陳學子,你也要走?你昨兒登記的經部和子部的兩套舊書中有三處紕漏,其一南梁史抄第三卷記在了別史名冊下,其二……」

陳海生踮著腳去望魏承的背影,急道:「我有事要走, 別來煩我!我明日再改!」

宋學子雙手攔著他,耿直道:「明日還有明日的活計,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記錯名冊, 就說你這半月來耽誤了我和魏學子多少時間你心裡清楚,若是今日你不將這些錯處修正,我就去尋許訓導來問責!」

陳海生一聽他要找許訓導氣得不輕:「你,你這書呆子!我有大事要稟報學正!」

「你這半日來魂不守舍,活做得也粗糙糊弄, 你去尋學正我也要去尋學正告你的狀!」

陳海生氣結:「你!」

宋學子黑著臉將登記冊砸在他書案上,冷道:「不修完不准走!」

陳海生當然知曉自己為了能多抽出時間準備院試,對登記在冊的活計有些懈怠,頻頻出錯的事情若是被學正發現,失了糧肉倒是沒什麼,最怕失了學正和教諭的信任看重。

比起讓魏承滾出府學,還是他自個兒的名譽更為重要些。

陳海生摔摔打打得開始重新做活,暗自安慰自己這世上就沒有輕易收手的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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