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生」也就是憑著木匠本事維持生計的人。
中年男子不敢小瞧,應承下魏渝的一套書案書架榻凳……還特意要上好的紅木,線條花紋也大有講究。
魏渝道:「這活誰來做?」
中年男子笑道:「自然是讓鋪子最厲害的木匠來做,咱們鋪子總共三個木匠,也是趕巧,那幾位木匠去到山中選材了。」
魏渝道:「這活可會讓剛剛那位木匠做?」
中年男子動動眼珠,笑道:「自然不會,那是我們東家的奴,哪裡配給客人做這等活。」
魏渝將此人神態盡收眼底,也知曉這活計定然是要落在那男子身上。
他財大氣粗的掂量手中的錢袋,露出一兜白花花的銀子:「我要你們鋪子最好的木匠接我的活,若是這套書案做得好,我還有更多活計落在你們鋪子上。」
小小的義鎮鋪子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子,中年男子咽下口水道:「客,客官放心,定然叫最好的木匠給您做。」
魏渝淡淡道:「慢工出細活,這個木匠是否用心雕琢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還希望他在做我的活時,你們莫要再給他派別的活計。」
中年男子見魏渝是懂行的,哪裡敢糊弄,遂拍著胸口保證道:「客官放心,定然不會叫您失望!」
魏渝大方的留下二十兩定錢便離去。
中年男子捧著銀子連忙去後院尋老爺,老爺一聽說鋪子來了這樣的大買賣,實在是樂得不輕,愛不釋手摸著銀子道:「讓老錢來做,不,不成,讓……」
他下定決心,咬牙道:「讓丑疤來做。」
這個「丑疤」自然是指那個打出生前就受到牽連的瘦弱男子。
「既然那位貴客是懂行的,這期間就莫要讓丑疤再接別的活計,只讓他專心做好這一套活就成。」
中年男子有些不願意看丑疤這樣輕鬆,道:「老爺,可是鋪子還有些活沒做完……」
「那就你來做!」
老爺眼裡只有銀子哪裡還有旁人,怒道:「若是做不出像樣的活,到時候得罪了貴客,讓老爺我損了銀子,到時候你和丑疤一起滾!」
中年男子嚇得一愣:「是,是,老爺。」
此時魏渝已經打道回府。
他只是對這個祖上曾是木匠大官的人有些好奇,並沒有把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的意思,明兒他還是要去尋尋小二口中的另外兩位木匠。
可惜的是他再次前往義鎮,尋到那兩位木匠卻從他們口中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罐罐倒也不氣餒,世間哪有總是順利的事情,凡事都要慢慢琢磨,才能有所收穫。
他打定主意一月後再來義鎮,眼下他要去旁的村鎮碰碰運氣。
小半個月過去,魏渝見天在外頭騎馬奔波。
人倒是沒曬黑,只是每次回來後總是一身熱汗,而且夏日衣服薄,他又常去陡峭村路,膝蓋兩側越磨越紅,漸漸滲出血絲來。
可教魏承心疼不已。
待沐浴過後,魏渝乖乖坐在床上,兄長則是半跪在地,拿著冰涼的藥膏輕輕擦拭他的患處。
罐罐雪白的腳丫放在兄長膝上,他調皮得抖了抖:「哥哥,我的腳好像沒有你的大呀。」
「乖一點。」
魏承將藥膏細緻塗好,耐心道:「明日我隨你一道去馬鎮。」
有些地方馬車進不去,魏渝又喜歡突發奇想,東跑西顛,他倒也不想折騰家裡這幾個死契夥計。
「哥哥院試在即,還是莫要隨我奔波。」
罐罐忙道:「馬鎮我也不打算去了,那地方比咱們鳳陽鎮還偏僻,幾個村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一位村木匠。」
魏承佯裝生氣:「若是再不在家養著,你這膝蓋就要留疤了。」
罐罐瞧著兄長臉色,猶豫道:「那明兒我在家養一日?」
「這才乖。」
魏承想到什麼,心中也有一些失望:「我這兩日尋了不少書籍,可還是沒尋到一星半點有關造船的事宜。」
「哥哥八月就要院試,這個關頭可莫要再替我憂愁這事!」
罐罐急了:「咱們什麼時候造船都不晚,可是院試三年只有一次,哥哥耽誤不得!明日起哥哥就好生讀書!莫要再尋造船的書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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