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驚詫抬頭,對上顏教諭的和藹慈祥的目光時,瞬間福至心靈,難道說這位顏教諭就是這些年一直贈他寶貼書籍之人?
他一揮長袍,跪地道:「魏承見過師父!」
顏教諭將他扶起來,滿眼欣慰:「你做得很好,當年你夫子寫信與我說遇到一個好苗子,他將你所創詩歌和平日字帖都送與我來看,我又聽說你身世來歷,感念你勢弱早慧,不免心中憐惜,你也從來沒讓我和你夫子失望。」
魏承心中動容:「魏承多謝師父和夫子這些年的幫助憐愛。」
商教諭有點醋,重重得嗐了聲,故意打破師徒二人相認溫情:「顏公,你這徒兒不簡單啊,瞧瞧,這些年不僅練了一手好字,作了好學問,竟然還鼓搗出半部農書出來!」
顏教諭眸中閃過驚喜:「當真?」
他接過農書一看,連連感嘆道:「不錯,不錯啊。」
又將書送回商教諭手中:「你既然是魏承的教諭,不如就幫幫他修整改稿?」
商教諭吹鬍子瞪眼:「你這糟老頭子!」
話雖這麼說,商教諭卻沒將這部殘本丟回去。
魏承見狀,忙謙遜道:「學子懇求教諭指點。」
商教諭頗有些不耐煩的哎呀兩聲:「算了,算了,左右我近來也沒什麼事情要磨。」
又道:「我醜話說到前面,你讓我校正,那這十多萬字能有多少字留著,我可說不準!」
魏承笑道:「此事全憑教諭定奪,學子定會虛心改正。」
商教諭這才滿意。
魏承自證清白後便與學正等人告辭,全然不管陳海生是否會受到苛責。
他所謂將計就計,一是為了讓陳海生空歡喜一場,二也是為了能讓自己的農書順理成章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想要讓農書問世,想要多賺些銀子補貼罐罐的造船大業。
可人心隔肚皮,府學水深害蟲多,官大一級壓死人,最後他撰寫多年的農書最終能否歸屬於自己還是未知。
眼下陳海生將事情鬧大,府學無人不知他自創半部農書,還趁機正式與大名鼎鼎的「師父」相認,想來有些人就是想摘桃子也動他不得。
魏承與宋學子一道出來,他感謝道:「今日多謝宋學子為魏某說話。」
宋學子沒有因為魏承與顏公的關係而有所變化,只搖搖頭:「我也是如實說,我覺得你決計不是陳海生說得那種人。」
「哥哥!」
「承哥!」
「魏師弟!」
罐罐豆苗等人見著魏承毫髮無損的出來,忙大步跑過去關心問候。
罐罐擔憂道:「我一來府學就聽說你遭受旁人污衊的事了!又想到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便先一步跑回家中將你的廢稿全帶了過來,可有幫上你?」
魏承將事情講過,最後笑道:「你可是幫哥哥大忙了。」
魏承沒想將此事告訴罐罐,罐罐也有自個兒的事要忙,這等小事倒也用不上他出手。他今早來府學前便將自個兒多年廢稿整理到木箱裡,還特意放了顯眼的地方,全等著官差來家裡搜查,不成想罐罐竟然來府學接他,還順勢讓他儘快擺脫這樁爛事。
這事一波三折,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
魏渝向宋學子拱手道:「多謝宋學子為我兄長說話。」
豆苗孫覽等人也跟著一頓感謝。
宋學子不善交友,麵皮也薄,只得尷尬道:「我,我沒做什麼。」
罐罐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哥哥是又逢凶化吉一次,今兒我請大傢伙去福人居用飯!」
張師兄撫掌笑道:「好好好,我惦記福人居的太白鴨有段日子了。」
魏承道:「宋學子若是無事,不如與我們一道去,席間咱們也可探討學問。」
宋學子猶豫一會兒,點頭道:「好,如此我便叨擾了。」
這群少年人心智純良,沒什麼歪心思,飯桌上說說笑笑,好不歡快。
散席後,因著城門已關,魏承和罐罐只得在鋪子後院將就一晚。
「哥哥今日可真是嚇死我了。」
罐罐坐在床上,嘆氣道:「我一聽到有人報官捉你,嚇得腿都軟了。」
魏承摸摸他腦瓜:「這事怨哥哥,我早該把這事說與你聽。」
罐罐仰著小臉,皺眉道:「這個陳海生善妒又歹毒,也不知曉這等人做官做宰會有多少無辜百姓遭殃。」
「官場百相,這等人就是做了官也是隨波逐流之輩,成不了什麼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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