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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濟時又提起喻景堯,「他傷的很重,短時間去不了多倫多,你找合適的地方讓他住進去,到底他還姓喻,不能讓他居無定所。」

喻禮聽懂喻濟時的言外之意。

喻景堯的計策奏效,喻濟時果然不會把他放逐出國,但喻濟時並非沒有予以他懲罰。

從今往後,喻景堯除了冠以「喻」這個姓氏外,再沒有其他任何身為喻家人的特權,並且,以後喻景堯的任何行動都要在旁人的監視之下。

喻禮回了個「知道了。」

喻濟時既然把這件事告訴她,就是希望她做他命令的執行者,絕不容許她反駁。

掛上電話,喻禮所有關於情愛的心都消散了,她依舊沒搭理程濯,裹上薄被睡覺。

在她閉上眼之後,她聽到有人關掉壁燈,輕輕躺在她旁邊。

他的氣息淡雅卻有侵略性。

喻禮忍不住往一旁縮了縮身體。

月色朦朧透過紗窗,她很快有了困意。

半睡半醒之際,聽到寂靜的夜裡,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我沒有讓二公子傷得很重。」

喻禮以為是夢,直到他又執著重複一遍。

喻禮眉心蹙起來,她當然知道!那只是喻濟時的說辭,傷重傷輕,不過是他喻濟時一句話的事情!

她翻了個身,直視他,不悅道:「你是沒話找話嗎?大半夜解釋這麼愚蠢的問題!」打擾她睡覺!

程濯勾了下唇,身體往她這邊傾了傾。

他伸手去撫她柔軟的發,垂眸看她因怒氣而明亮的眼睛,「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們的冷戰什麼時候結束。我擔心你一直不理我,只好問個愚蠢的問題吸引你的注意。」

喻禮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她很少有真正生氣的時候,她的生活也不容許她長久將鬱氣長久儲在心裡——除非她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什麼冷戰結束,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莫名其妙和好了。」

她從不因為這些事感到煎熬,自然不知道,有人會因為跟她冷戰這件事黯然神傷,夜不能寐。

程濯問:「那你現在,還想跟我結婚嗎?」

喻禮沉吟片刻,冷靜道:「不想了。」

她不喜歡強人所難。

她太富有,對任何事情都不抱有執念。

感受到他呼吸發沉,她瞥他一眼——即使什麼都看不見。

她慢悠悠補上一句話,道:「即使你現在想跟我分手,我也會從容放手,我這個人很擅長好聚好散。」

程濯呼吸徹底靜下來,昏暗中,喻禮看不清他神色,只感覺他扣著她後腦的手越扣越緊。

她無聲勾了勾唇。

程濯徹底將她扣在懷裡,半晌,他靜靜道:「我很不擅長好聚好散,尤其是跟你的好聚好散。」

他說:「喻禮,你要跟我結婚這件事,我當真了,我們回國就準備。」

喻禮忍不住「哼」了一聲,伸腿踹他一腳,「你想結就結?

而且你這是什麼語氣,皇上下旨的語氣!我是不是該說一句謝主隆恩?」

程濯原本壓抑的心境又被她弄得鬆緩,他失笑,額頭抵在她面上,心情變得很好。

「是不該這樣講。」

他輕聲細語,學著宮廷劇的語調,說:「奴才求殿下跟奴才成婚,如果殿下願意,奴才一生一世感念殿下的恩德。」

他這樣清潤的好嗓子一本正經說這樣話,說不出的怪異,喻禮在他懷裡笑得花枝亂顫,「我只聽過宦官是自稱奴才的,你怎麼也自稱奴才?」

程濯並不惱她這樣的戲謔,「我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嗎?」他吻她敏感的耳尖,聲音越發低柔,「殿下要不要奴才伺候?」

喻禮點了點下頜,驕矜道:「可。」

他伺候得太好,喻禮上飛機後睏倦得扣上眼罩睡覺。

溫婧拿著輕薄柔軟的毯子,打算替喻禮蓋上,手還沒有伸過去,一隻修長如玉的手便抬起,拿過暗紅色羊絨毯,輕輕替喻禮蓋上。

溫婧坐回自己的座位,暗瞟一眼清雋如玉,霽月清風的男人,在工作群里發,[復寵了。]

一溜水的[收到。]

從此之後,程濯在喻禮身邊的待遇又回到巔峰水準。

下飛機後,喻禮趕赴喻公館,程濯也得回程宅看望自己的祖父。

分別時,他說:「下午見。」

喻禮道:「下午我在廬山。」

程濯伸手替她扶正頭上的貝雷帽,在她玉立鼻尖吻了吻,「我也在廬山。」

他掖好系在她頸上的圍巾,「我家老爺子跟喻首長是鄰居。」

喻禮心情不錯,「好啊,下午見。」

程濯扣住她的腰,低眸看她,「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喻禮耳尖微微發燙,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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