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久不說話,就這樣按住他的心口,黑暗中,他高大的身影頹頓了一下,似也是在承受無可比擬的痛苦。
「你,你究竟是何人,要做什麼…」
雲知年被壓制住,動彈不能,他耳邊隱約能聽到密室外傳來了騷動聲以及刀劍聲,便愈加心生恐慌,「你快帶我離開這裡…若楚橫發現我不見了,必會帶人追殺你的!」
「不急。」
終於,那男人開了口,嗓音異常嘶啞難聽,他從懷裡摸出一隻火摺子點燃,光亮一下子照進了這條隱於戲台之下的深暗幽道,而雲知年方才看清他的臉。
並不是裴玄忌。
而是方才戲台上那名其貌不揚的樂師。
雲知年說不清心頭是失落更多一些,還是慶幸更多一些。
或許還是慶幸罷,至少不是阿忌,不是阿忌看到這般不堪的他…
「你到底…到底要如何才會帶我離開這裡…」
男人的手已經撫上了他的側臉,最後停在那雙赤朱的唇瓣上,揉搓起來,「把你方才,準備對那個人做的事,對我做一遍。」
「做得好,就帶你走。」
男人揶揄地笑,聲調寒涼透骨,那一雙眼卻灼而生亮,隱著些難以言喻的淒楚,在這張淺平的臉上其實顯得並不相稱。
「…」
雲知年倔拗地偏過臉。
男人卻先他一步捏緊他的下頜,隨後便將唇覆了上去。
他親得兇狠異常,見雲知年死咬住齒關不鬆口,就十分熟稔地去咬雲知年的下唇,待雲知年吃通張嘴,便長驅直入,直到勾住那柔軟的小舌,男人才將吻漸漸放緩。
「剛剛,不是親得很開心?你身上的這些印記,也是他弄出來的罷?」
男人的手再次按上他的心口,「那這裡呢,你的這裡,是不是也留下了別人的印記?」
第71章
雲知年想, 自己大抵是又在做夢了,否則他怎會看到自己正被阿忌抱在懷裡?
只不過,阿忌的表情好像有點兒冷。
裴玄忌的臉半隱在夜色中, 玄色披風被窗口進來的風吹到獵獵作響,坐在距雲知年兩步之遙的軟榻上, 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雲知年從未見過這樣的阿忌。
「阿忌…」
雲知年輕聲喚他, 「你又到夢裡來陪我了, 真好。」
裴玄忌聞言,微微側首,月光混合著燈影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投下一道陰影, 襯得那雙黢黑的眸子愈加幽深難測。
…
「你怎麼了?是不是難受?我來幫你。」
意識到裴玄忌要做什麼,雲知年便乖順地將腦袋伏了過去, 直至裴玄忌受不住似的,從喉間溢出一絲壓著粗聲的喘-息, 冷硬的神情也終於有所和緩, 粗糲的掌心輕撫過雲知年柔軟的髮絲, 好似回到了過往, 他們兩人還好時的過往,這讓雲知年不由心頭一顫,險些就要落下淚來。
雲知年像是受到了鼓舞,愈加…
…
裴玄忌拍著他鼓起的臉頰,怒道,「你做什麼?吐掉, 快吐掉啊!」
雲知年倔拗不肯,他了會兒後,喉結微動,居然咽了下去。
這番動作顯然是刺激到了裴玄忌, 他扯過雲知年,目光在那雙含淚的眼上停留片刻,忽用力捏起他的下巴,質問道,「被教得這麼乖?給幾個人這樣做過了?」
裴玄忌的聲音冷得像冰,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一般。
雲知年的頜骨被捏到發痛,他艱難地搖頭,想說自己沒有的。
只是裴玄忌。
只有裴玄忌。
「不承認?」
裴玄忌冷笑一聲,指尖按住了他腰上的鐵扣,「那這是什麼?」
「誰給你戴上的?」
裴玄忌的怒意碎在喉間,「說啊,你說啊!」
「為何我一直尊你敬你,你卻偏要自甘受辱,啊?!你是不是很享受游離於不同的男人之間,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
裴玄忌的吼聲里竟抑著哭腔,「是不是啊…」
「是不是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不是的,阿忌!不是的,這個,這個是江寒祁給我戴上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時會傷到我,所以才給我戴上了,鑰匙在我自己手中,我現在就解開!」
雲知年看到裴玄忌當著自己的面落淚,心口抽痛不止,那些拋棄裴玄忌的悔意和痛楚齊涌而上,雲知年撐起身子,脫掉褻衣,遞給裴玄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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