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金瘡藥。」
一旁忽然出現一隻手。
江眠偏頭看去,是青蒼。
她晃了晃神,抬首望去,山洞的大門已經徹底關閉。
剛才的機關應該是定時開啟的。
若是主人進入,會在規定的時間內手動關閉機關。
他們自然不知,所以機關啟動,大門關閉,山洞內被羽箭掃射。
暗衛們都被關在了山洞之外,只有青蒼緊隨著他們,所以此時也和他們一起被關在了山洞之內。
剛剛的羽箭掃射之中,青蒼也受了傷,只是不像元璟這般嚴重。
他的大腿被羽箭洞穿,不方便行動,只能一點點挪動,剛剛才挪到江眠面前。
江眠接過暗衛隨身攜帶的金瘡藥。
仔細地敷在血液已經基本凝結的傷口上。
然而元璟傷得太重太深,雖然大出血已經止住了,然而細小的血流依然不斷往外滲著。
金瘡藥一撒上去就被沖開。
江眠撒了大半瓶金瘡藥,又扯了乾淨的衣服給元璟包紮好傷口。
好在這些羽箭特殊。
大概是因為機關的問題,羽箭的箭杆很細,能輕鬆地被從傷口中剔出來,江眠手法巧妙,把箭拔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引起新一輪的流血。
還剩了小半瓶的金瘡藥,在元璟的傷口處理好了以後,江眠把青蒼的傷口也妥善地處理了一遍。
青蒼嘗試拒絕。
然而此處沒有其他的醫者,江眠只當沒聽見。
處理傷口的時候,青蒼全程紅著臉,還不知為何一直不敢往舊主子那邊投去視線。
山洞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只聽見火把燃燒時的「嗶啵」之聲。
江眠坐在元璟身旁,低頭看著他。
他還在安靜地昏睡著,只是似乎睡夢中也不太安穩,緊緊地皺著眉頭。
江眠輕輕地拍撫著他。
她猶豫了一會兒,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面,還是開口問道:「青蒼,你跟著元璟,有多久了?」
青蒼回道:「我從少時就做了殿下的暗衛了。算來,有十餘年了。」
江眠點點頭,和她想的一樣。
她斟酌著措辭:「那你想必知道元璟幼時的事情。我聽他說過,太后娘娘並不是他的生母。」
青蒼不知道她為何忽然提起這個話題,不過現任主子問話,他自然知無不言。
「是,姑娘。殿下的母親是先帝的婕妤。是婕妤去世後,殿下才被太后娘娘,也就是那時的貴妃養在身邊的。」
江眠指尖輕輕搭在元璟的後背上。
剛才她為他包紮傷口的時候,看到了他後背本該光潔如玉的肌膚上面縱橫交錯的疤痕。
以那些傷疤的走向和光澤來看,應該都是兒時留下的。
「他後背上的那些傷疤,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蒼一愣,立即明白了姑娘是剛剛治傷時看到了,也不隱瞞。
「殿下年幼時,是養在先皇的皇后膝下的。那時婕妤體弱多病,不被允許撫養皇子,先皇的皇子們便統一被先皇后撫養。只是……先皇后並非慈母,她自己無親子,對先皇們的子嗣更是非打即罵,在先皇看不到的地方甚至還時有虐待。」
「殿下不止是背上,身體其他各處皆有傷疤,都是幼時被先皇后虐待時留下的。」
江眠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元璟似乎能聽到她的聲音,不安地動了動,她下意識地輕輕撫摸著元璟的脊背。
「我從未聽說過關於先皇后的事情……」
青蒼道:「此事也算是宮內秘聞。先皇后不但對皇子們不慈不愛,她還曾……多次對宮內其他妃嬪……甚至對先帝下毒,導致先帝子嗣不昌。先帝深受其害,才會下令宮中絕不許出現毒藥。一旦出現毒藥,攜毒者立即杖殺。」
江眠點了點頭。
這正是二皇子元怡曾經想要先斬後奏治她於死地用的理由。
她也曾好奇過宮中怎麼會有這麼偏激的禁令,原來是因為先帝曾經深受其害。
她輕嘆了一聲:「好在先皇后最終被先帝識破,元璟才從牢籠中解放出來吧?」
青蒼卻微微有些猶豫,搖了搖頭:「姑娘不知。先皇后手眼通天,豈是那般容易敗露的。」
「是婕妤在誤食了先皇后送給貴妃的食物,中毒不治身亡後,皇帝震怒,徹查之下才把先皇后的陰謀暴露於白日。那之後,先皇后被扳倒,貴妃娘娘治理中宮,殿下才被養在了貴妃娘娘,也就是當今的太后娘娘膝下。」
江眠聽得蹊蹺,眼光微微一閃。
「你說,是婕妤誤食了送給太后娘娘的食物?」
青蒼聽出了江眠的懷疑,他沉吟了一下道:「在誤食有毒食物之前,婕妤曾經去找過太后娘娘。婕妤也曾對我說過,她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壽命不永,想要拼一把為殿下博一個好出路。」
江眠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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