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元璟的母親是自願赴死,用命給元璟換了一個好出路……此事,元璟知道嗎?」
「殿下按理說是不應知道的。」青蒼搖了搖頭,卻又道:「不過殿下心思縝密,思慮周全,我等從來瞞不住殿下。雖然殿下沒有明說過,不過屬下猜想,他應該是心如明鏡的。」
江眠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元璟。
她一直以為,元璟從出生起便是天潢貴胄,是從未吃過苦的天之驕子。
原來,他從幼時就已經嘗遍了人間至苦。
經歷了這些苦難,他卻成長為這般良善仁義,清雅端方的君子。
重權在握,不曾像過去承受過的那般,欺辱弱小壓迫百姓。
尊貴加身,也只擔心沒承好責任,念念著回報受到的供養。
她又想起多年前和他在學院時的初遇。
那時的元璟沉默寡言,一張小小的臉上總是擺著嚴肅的神情。
她當時以為他在故意裝深沉,為了顯得和他們都不一樣。
她總喜歡去鬧他,帶著他一起和小夥伴們玩耍嬉笑。
甚至去闖禍也要強行拽上他。
一開始他總是拒絕。
然而拒絕之後,他一雙墨黑色的眸子總會清凌凌地看過來,眼中好像寫著「好想去」。
所以儘管被拒絕,她還是一次次去拉上他。
後來,他開始有求必應,甚至還會主動地替她背鍋。
哦對了,他還為賀南溪背過鍋,好像還是她懇求他去的。
想起曾經的烏龍,不知道他當時為「情敵」背鍋的時候心裡是什麼心情啊。
江眠心中一時間好笑又心疼。
她低下頭,朝元璟看去。
元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此時正睜著眼睛,一雙墨黑色的眸子安靜專注地看著她。
視線相交。
這一瞬間,江眠似乎透過厚重的光陰,和多年前的少年元璟對視上。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變過。
苦難摧折不了他,權利腐蝕不了他,他一直是那個心地柔軟,胸懷仁善的少年。
二人相視而笑。
江眠開口道:「你這麼快就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休息一下?」
元璟遙遙頭。
他昏睡中也並不安穩,心中惦念著江眠,身體稍稍恢復後神志便強自清醒過來。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看到了緊閉的山洞門。
「是我大意了。」
他沉聲開口:「我對這個陣法不熟悉,想必是哪裡遺漏了,沒有推算出這個機關,才導致它被啟動。」
江眠聽出他深深的自責。
她輕輕拍了拍他,安慰道:「別這麼欺負自己。你已經很厲害了,這可是完全陌生的陣法,你能解出來已經很棒了!」
元璟抬頭看她,墨黑色的眸中含了溫軟的笑意,點了點頭。
他腰腹用力,想要從江眠腿上起來。
「躺回去。」
江眠用力一按他的肩膀,他身體一軟,徹底躺回了江眠的腿上。
溫軟柔韌的觸感傳來,元璟的臉猛地漲紅了,紅霞一直蔓延到脖頸和耳根。
江眠沒有注意,她兩指搭在元璟手腕上,凝神把脈。
幾息後,她拿起一直隨身攜帶著的銀針。
「你剛剛吐血,是傷到肺腑了。現在你醒來了,我便可以為你施針了,施完針後會感覺好些。」
「唔……」
元璟白皙的臉此時比三月的桃花還紅。
「阿眠,你先放開我,讓我換個地方躺著。」
元璟說話的語氣有點兒虛浮。
江眠皺了皺眉,以為他傷勢又反覆了,視線挪回來,一落到元璟臉上立馬愣住。
下一刻,她猛地起身,元璟的身體落回地上。
他一聲沒吭,冰涼的地面的觸感代替了剛剛溫暖柔韌的觸感,元璟面上的紅霞開始緩慢散去。
江眠的臉卻開始微微泛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用手背貼了貼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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