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看丟了。
老大回來會弄死他的。
哭唧唧。
「快到吃飯的點了,他是不是去食堂吃飯了?你先去廁所找找,趕緊找到人,萬一人又暈了就不好辦了。」
「我這去找人。」簡影匆匆穿上鞋子,往樓里廁所跑。
校醫室和安然的心理諮詢室在一層樓,廁所位於辦公樓最邊緣的位置,簡影著急忙慌地跑到廁所門口,喘著粗氣。
「王洋,王洋?」簡影喊了兩聲,廁所里沒人應答。
這個點沒課的老師都下班回家了,廁所隔間大部分都虛掩著,簡影一個個推開門,裡面沒有人影。
他跑哪裡去了,會不會又跑到小花園裡了?
就在簡影不抱什麼希望的時候,拐角後面的隔間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簡影猛然抬頭。
好像夜間老鼠在偷偷吃苞米的聲音。
學校里鬧老鼠了?
「王洋?」簡影走到拐角處,試探性喊了聲,依舊沒人回答。
聲音是從最裡面的隔間裡傳出來的,簡影站在拐角口,心裡糾結要不要過去。
老鼠他見得多了,沒什麼好怕的,可萬一裡面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想想心裡就發毛。
這種時候還是讓老大來解決吧!
簡影很貼心的把目前的情況編輯好,發送給安然,然後靠在牆邊,等安然回信。
此刻,宿舍樓內,安然一個側步躲開了襲來的觸手,手機被觸手重重拍到牆壁上,屏幕碎了一地。
顧不得碎掉的手機,安然拔腿就往門口跑,觸手速度很快,短短數秒間席捲而來纏繞在她腳上、手上,安然一個前撲摔在地上,眼鏡飛出,掉在地上碎成兩半。身後其他的觸手如潮水般奔來,將門重重關上,唯一的出口被堵的死死的。
樓下保安室內,宿管大叔躺在搖椅上,喝著熱茶,聽著耳機里的京劇,不由得感慨:「生活真美好啊!」
回頭看到鏡中白霧的瞬間,安然便明白這隻鬼是誰了。
安然怒罵道:「寧遠,你下黑手,你不地道。趁我病要我命,你不是正人君子,有本事等我回去單挑。」
「呵。」鏡中傳來一聲輕蔑的聲音,他又不傻,當然要在獵物最弱的時候出手。
安然掙扎著,身上的觸手卻越纏越緊,她的手腳幾乎不能動彈了:「堂堂鬼王,殺人選個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法,太掉價了,不如我們打個賭,讓我一分鐘,我要是被你抓到隨你處置。」
「你覺得我會信你?」冷冷的男聲響起。
這女人做事毫無章法,稍一不注意便可能進套里。
寧遠咬牙切齒道:「昨天拿刀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現在慫了?昨晚你可是足足捅了我七十二刀,放心,我這人有仇必加倍奉還,每一刀我都會精準刺在你心臟上,不會讓你死的太快。」
安然欲哭無淚:「這不一樣,你在卡里縮著又不會痛。再說,我當時是想驗證卡牌為什麼會出現裂縫,你也不想被一輩子關在卡里吧?得出結論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不是嗎?不感激我的辛苦就算了,你還想殺我,做人不能這樣。」
身後的觸手一縮,安然整個人被拉到鏡子前,臉頰都要貼在鏡面上了。
鏡中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人影逐漸變得清晰。一位身穿暗紅色繡有金線長袍的男人走到鏡子面前,黑色的短髮下藏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紅寶石耳墜隨著步子微微搖晃,整個人充滿著邪魅的氣息。
安然瞪直了眼睛。
手機,她手機呢?她要拍照上傳到趣玩上面,絕對能迎來一大波熱度。
啊,手機被鬼王摔壞了。
氣,氣,氣……耽誤她賺錢了啊!
一隻慘白的手撫過安然的臉頰,安然被冰的一個激靈,接著,這隻手猛然扼住她的下巴。
「你好吵。」寧遠靠的很近,聲音像淬毒的冰塊,又冷又危險。
安然看著近在咫尺長的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臉,不滿道:「你手上戴的什麼,咯到我下巴了。」
寧遠氣笑了:「死到臨頭還有功夫想這個?」
根骨分明的手指上,一枚血紅色的扳指閃著妖艷的紅光。寧遠故意加重了力氣,安然的臉被扳指咯的生疼,白皙的臉頰出現一片微紅。
安然眨眨眼,無辜道:「我都要死了,你管我想什麼?我腦子裡還想給你拍一套寫真集放在趣玩上拍賣掙錢呢,氣不氣?」
「你……」寧遠眼神發狠,捏著安然下巴的手漸漸握緊,安然感覺下巴要被捏碎了,「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下巴卸了,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
安然無語:「下巴卸了還能裝回去,想讓我再也說不了話你應該拔舌頭。」
寧遠笑了,笑的既開心又危險。他隨手縷了下頭髮,手裡忽然出現一把飛刀,冰冷的刀刃划過安然漂亮的臉頰。
「我到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安然目光放空,害怕嗎?有點吧!左右不過一個死,再疼的傷她都經歷過,也不差這幾刀。
沒想到最後她會死在這間狹小的宿舍里,還是以這種憋屈的方式死了,但凡死之前讓她痛快的打一場她都不會感到如此憋屈。
命運就是這麼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不知道她死後系統會不會難過,簡影肯定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惜了剛招來的員工,剛穩定下來就要流落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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