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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連官家都喜歡走地道出宮吃路邊攤了。

說來穿越前虞蘅也以為“樊樓”多半與“張氏酒樓”、“李家腳店”一般,因著老闆姓樊,便也跟著叫樊樓,待穿越後來了汴京才知道,原來樊樓竟是國營酒店麼!

且還是競標制,分好些份額,低價者優先中標,眼下承包樊樓東、南、北、中一樓大堂、二三樓閣子的背後東家就不是同一人。

所以當初她吹牛皮要開個樊樓這般酒店的夢想大抵有些難以實現。

近百年樊樓前前後後改了數次名,從白礬樓到豐樂樓,但總比不上“樊樓”叫得響亮,後便改了回來,一直沿用。

被夥計迎進彩樓歡門,門內是比外面更富麗的裝潢,珠簾繡額,燈燭晃耀,雕樑畫棟,如鳥斯革,如翬斯飛②。

此時雖過了暮食的點,但依舊賓客滿堂,一樓大堂接待的是如同她們這般買酒不多消費一般的“散客”,喜歡清幽雅致環境的貴人們,則入“閣子”招待。

即便是大堂,也毫不吝嗇燈油,幾十盞紗帳宮燈燃著,燈火通明,將每桌桌面上的菜式都照得一清二楚。

虞蘅與阿盼就著流水般琳琅滿目的菜品點單——點菜不用菜單子,卻是對著一道道熱氣騰騰的真材實料做選擇,這樣倒省去了貨不對板的可能。

中心的那座樓閣上傳來悠揚琴音,潺潺流水般悅耳,這是汴京城有名的藝妓在撫琴為貴客佐餐。

至此,虞蘅不禁想起那個無論文學還是歷史上都赫赫有名的女子,李師師。縱然時空已改,不知她是否被影響了命運,是否還會名揚汴京?

這感慨還沒散盡,就聽得阿盼問:“咱們吃不吃這煎鴨子,店家說他們煎鴨子又香又好。”

“吃,皮要煎得焦焦脆脆些。”虞蘅毫不猶豫。

點了一道煎鴨子、一道荔枝腰子、一道麻飲小雞頭、一道酒焐鮮蛤、一道鵪子羹並幾道糟醃辣芥的小菜,店家又送了兩碟以小銀碟裝的梨條與膠棗,問她們要不要酒?

樊樓是賣白礬起家的,後來改成酒樓,以官府的名義,每年銷售的官酒竟至五萬斤,自然有自釀好酒,眼下有的是“眉壽”與“和旨”兩種。

來都來了,虞蘅要了一角,只叫阿盼嘗嘗,吃醉了明日起來要頭疼的。

先端上來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粒粒圓潤飽滿的稻米吸了水,卻不黏糊軟爛,分明得剛剛好,嚼之有回甘。

米飯好吃,這頓飯就成功了一半,遑論食材都是最新鮮的。今日現撈上來的蛤蜊與自釀好酒,蒸得蛤肉鮮嫩,點綴些細綠蔥絲,與外脆里嫩多汁的煎鴨子、脆爽的芥辣瓜兒與咸津津的鹹魚鯗,哪道不是下飯神器?

虞蘅是偏愛咸辣口的東西,今天反倒被最清淡的鵪子羹驚艷了舌頭。阿盼則是典型的上一道愛一道,雨露均沾,配著辣出眼淚的芥辣瓜條與脆嫩的腰花送了三大碗飯。

至於酒,兩人都忘掉了腦後去。

虞蘅也就著鵪子羹的湯汁泡飯又吃了一碗,肚子再也撐不下旁的,正說要起來結帳呢,結果!

才站起來,從二樓左側一閣子裡推門出來一搖搖晃晃摟著藝伎的紈絝,不知是誰家郎君,衣飾皆是上等,富貴之氣盡顯。

走路都不穩了,顯然喝不少。

這些跟虞蘅沒關係,但那紈絝不知是被裡頭的狐朋狗友激了一將抑或是飲酒上頭,竟倚著欄杆醉眼眯看樓下,從囊中掏出厚厚一疊交子撒了下來! !!

虞蘅來不及反應,就被一窩蜂的人流給沖得踉蹌,身體前傾,好在阿盼眼疾手快地拽了她一把,才堪堪站住。

“好險!”

見眾人上前哄搶,飯也不吃酒也不喝了,那紈絝摟著藝妓哈哈笑起來:“如斯醜態,豈非樂子?”

藝伎陪笑,哄著他高興說了幾句恭維話。

眾人又哪裡管他嘲諷什麼?多的是對他感恩戴德磕頭起鬨,請再散財的。

那紈絝被哄得高興了,竟呼來管事:“今日樓中酒水飯錢皆記我帳上,叫他們極量盡歡!”

過了一會兒,便有小二笑眯眯走過來與虞蘅二人說道:“今日全場消費由李郎君埋單。”

虞蘅:“……”

活了兩輩子,頭一回運氣這麼好,碰上富二代炫富的。

阿盼高興極了,回去一路都在念:“竟有這樣莫名其妙的人,不是,這樣的好人!”

城郊居民不比內城人家境寬裕,許多還在點蠟燭,還得省著用,是以她們回到小院時,隔壁吳七嫂一家人帶孩子已經熄燈睡下了,不便打擾。

“東西明日再搬吧。”虞蘅也著實累了,逛街是最耗費體力的。

“唔……蘅,蘅娘子,我今日能不能同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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