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晚寧一愣,立馬轉頭一看,身後並沒有人,才知自己被捉弄了。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黃·庭·軒!」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多了,不再是死氣沉沉的模樣。
「晚寧,我一直在。只要你需要我。」
她頭抵著他的胸膛,「這一次和誰學的?」
「下午嬸嬸們教的……」他常年精力放在圍棋上,有些事只要願意學,他可以學很快。
她從未想過有這樣一天。
離婚後,兩人的關係反而比從前好了很多,不過,也只是好了很多。
他的世界還在遙不可及的地方。
「……明天下午有你比賽,你今晚不走的話,明天沒有精力比賽。」
據衣晚寧打探到的消息。
職業棋手們為了保持大腦的集中力,常常在比賽當日不吃午飯。
而黃庭軒向來比他人更狠,只要當天有比賽,早起後不會碰任何食物。用以保持頭腦清醒。
「……」
他不情願,也不願意再與她分開。
離婚第一個月,盼著晚寧後悔,來求和。
離婚第二個月,若是晚寧道歉,那他會考慮繼續一起生活。
離婚第三個月,其實單身生活挺好,更多時間研究圍棋定式,沒人催促他洗澡吃飯鏟貓屎。
……
屋裡太空了,連沙發背後掃出來的貓毛,都倍感親切。
某日,父親的一通電話,如一道突如其來的命令,打破了黃庭軒兩點一線的生活。
他原是不願去赴這場相親之約。
但內心深處,卻隱隱期盼著,晚寧是否會突然出現在相親的宴會上,如同過往那般,霸道地宣誓著她的所有權。
終究,他還是盛裝打扮去了。
晚寧沒有出現,桌上的精緻菜餚都顯得索然無味,難以下咽。
眼前的女子,妝容精緻,舉止卻略顯誇張。一驚一乍地問道:「哎喲,聽說你們棋手收入都很高呢。」
黃庭軒想起,來之前父親的叮囑,這是堂姐合作夥伴的獨女,需給三分面子。便放下刀叉,輕擦嘴角,淡淡地回應:「不比賽沒收入,贏了才有獎金,輸了一無所有。」
曾有一位職業棋手,輸棋太多,一年到頭不過賺得兩千餘元的獎金。只能去圍棋學校教孩子啟蒙,賺一些生活費和比賽路費。但長期與孩子下棋,腦中棋譜資料庫被污染,惡性循環,棋下得更糟糕。最終成了邊緣棋手,無奈離開職業圍棋。
可惜的是,堂姐合作夥伴的女兒並未理解他話中的深意,繼續笑道:「哈哈,下棋賺不到錢,你可以去繼承黃家嘛。不是聽說,你堂姐讓你去集團工作?」
黃庭軒微微蹙眉,認真道:「公司經營不是過家家酒,需專業經理人打理,貿然插手只會讓公司破產。而且,我堂姐活到八十歲沒問題。」兩句話像是兩枚軟釘子,讓那位女子無從回應。
一番來回拉扯後,被惹怒的女子踩著十寸高的高跟鞋,帶著幾分尷尬與不悅,匆匆告辭。
目送女子離去,黃庭軒獨自坐在餐桌旁,舀起一勺意式濃湯。那湯太甜太濃,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被無形的東西哽住無法下咽。
輕嘆一聲,招來服務員,買單。
忽然之間,他意識到,他已經被無形的枷鎖困住了。
而解開枷鎖的鑰匙,在她手上。
注視這個沉默許久的男人,衣晚寧一聲嘆氣,像是放棄了什麼原則,「……行吧,我送你回去。你在這等等,我去和媽媽打個招呼。」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燈火中。
摺疊四方紙飄落,他撿起,想要喚住她。
紙上有兩種不同的筆跡。
一種筆跡稚嫩而用力:希望天降倒霉蛋娶了汪寧這個虎姑婆,一輩子開開心心。
另一種筆跡則秀氣穩當:希望汪海這臭小子,當個好人。
第28章 韓魏公濃梅香(上)
黑角沉半兩、丁香一分、鬱金半分、臘茶末一錢、麝香一字、定粉一米粒、白蜜一盞,各為末,麝先細研,取臘茶之半湯點澄清調麝,次入沉香,次入丁香,次入鬱金,次入余茶及定粉,共研細,乃入蜜,使稀稠得宜,收沙瓶器中,窨月余,取燒,久則益佳,燒時以雲母石或銀葉襯之。
——韓魏公濃梅香,又名返魂梅《陳氏香譜》
深夜,汪家大伯再三挽留,依舊沒有打消衣晚寧的去意。
倒是她堂哥汪洋,拎著大包走出來,「一起走吧,剛好有事和你說。」
這種不但不勸,甚至還助紂為虐的行為,自然引來長輩們的討伐。
臨末,汪家還是用家鄉土產塞滿了黃庭軒車子的後備箱,甚至還有一些塞不下的山貨,與汪洋並坐在後排座椅,讓汪洋的大長腿無處安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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