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夫也沒有嘗出任何不對勁來,頷首道:「松子仁、胡桃仁、白蜜,這個鳳髓湯調得真是細膩。侯夫人久咳,這藥方吃得沒有問題,也不與其他東西衝突。」
一聽這話,李嬤嬤乾巴巴笑了笑,迅速看了眼侯夫人,又問:「鳳髓湯是不是也有牛髓調製的?」
「有,」大夫頷首,「牛髓、白蜜,添上杏仁、胡桃、山藥,都是治咳嗽的方子。」
岑氏的臉色更差了,幾乎沒有一點兒血色。
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才是當初她從阿駿口中聽到的方子!
春暉園那兒掛羊頭賣狗肉,把阿駿騙了,又進而騙到了她頭上!
這下,連渾然不知情的桑氏都品出了滋味。
侯夫人這般不願碰松子的人,被誆騙著用了不少藥,這事兒吧……
偷梁換柱,阿薇當真好本事!
岑氏需得靜養。
菡院裡擺了個小藥爐。
李嬤嬤指揮著人手前後伺候,自個兒又時不時被岑氏叫去跟前。
白日裡,岑氏沒有半夜那麼疑神疑鬼,但也依舊不好說話。
「我聽不得吵鬧,叫院子裡做事的人手腳輕一些。」
「那大夫開的藥方,你使人拿去,城裡幾家醫館裡多尋幾個大夫看看,莫要又被人矇混了。」
「還有煎煮的藥,你親自去抓來,每種藥材都仔細過過眼,省得再被人算計了去。」
「岑家那兒,你親自去見我伯父,我始終不放心陶家……」
李嬤嬤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要她說,院子裡的人已經小心翼翼地恨不能連呼吸都沒了,哪裡還會吵著屋裡休息的人?
藥方、藥材的確要緊,可也沒到需要她李嬤嬤親力親為的地步。
樣樣都「親自」,這誰吃得消?
不是她多懶,而是侯夫人跟前也離不了人、尤其是離不得她。
只要她前腳出門去辦事,不出半個時辰,侯夫人就要到處尋她了。
說白了,都是心病。
可李嬤嬤又不敢違背她,只先應下來再說。
傍晚時,岑琅來探病。
「她消息倒是靈通。」陸念吐了瓜子殼,慢條斯理擦乾淨了手。
阿薇與她倒了茶漱口:「郡王爺不好糊弄,薛家只交一個薛波,想來難以全身而退,薛大人焦頭爛額,還不得盯緊著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是岑太保,但把薛波拖下水的始作俑者是鏢局易手,是岑氏。
陸念一口飲了茶,叫上阿薇:「會會她去。」
菡院裡,岑氏滿面病容,看著不請自來的岑琅,亦是沒好氣:「你來添什麼事?」
岑琅被丈夫公爹埋怨,回娘家哭訴又被岑太保訓了幾句,兩頭不討好。
「姑母這話不對,」岑琅道,「說到底,也是姑母給我添了事。
都是岑家女,我曉得自己能耐不足,不似您為侯夫人,給娘家添了不少體面。
但我也沒給家裡惹過事!
姑母倒好,侯府那些妻妾事情、繞著彎兒叫薛家衝鋒,現在薛波被衙門抓了,薛家焦頭爛額,倒是與您不相干了?」
岑氏平素和善慣了,但對娘家人、尤其是興師問罪的娘家晚輩,她和善不起來。
病中情緒本就糟糕極了,聽了岑琅指責,岑氏冷聲道:「阿瞻說你受了委屈、在薛少卿跟前抬不起頭來,我還當你是個柔弱的,哪知道來我這兒倒是能言會道!
他薛文遠算個什麼東西?能給岑家提鞋是他的福氣!沒有岑家在前頭,他能做得到少卿?
我讓阿瞻做事,阿瞻交託給薛波,事情給我辦出那等差池來,給我惹了一身麻煩!
我都還沒找薛家要說話,你巴巴尋上來!
你一個低嫁的,卻拿捏不住婆家,自己反省去!別來尋我耍橫!」
岑琅氣得咬牙:「我拿捏不住婆家,您就能收拾得了繼女?」
正是火氣旺的時候,外頭急急傳來通稟聲,說是姑夫人、表姑娘來了。
岑氏那燒得滾燙的心火硬生生被潑了一盆水,憋得要命:「別給我惹事!」
她低聲訓了岑琅兩句,身子軟下來,躺在床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陸念大搖大擺進屋,自顧自坐下。
「你來做什麼?」她問岑琅。
「姑母病了,我來看看,」岑琅道,「倒是你,你來做什麼?」
「我來瞧瞧你,」陸念眉梢抬起,興致盎然,「你自己來的?薛成秋今日沒有陪你一塊來?」
岑琅聞言一愣,好好的,提起她丈夫做什麼?
陸念一手支著下顎,笑眯眯看著她:「上回他來府里與父親說事,我倒是看到一眼,身形健碩,我看著十分歡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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