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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慶帝沒有著急回宮,馬車行至西街上,掀開帘子看了眼熱鬧的街景,最後,把視線落在了生意不錯的廣客來。

「陸益那外孫女,手藝到底怎麼樣?」他問。

海公公道:「聽說極其不錯,先前還往千步廊送過果茶,侯爺給幾位大人都分了分。小的下去採買幾樣小菜?但酒肆里現成的、恐不是余姑娘親手做的。」

「下回吧。」永慶帝道。

馬車駛離,帘子隔絕了外頭熱鬧,自也沒有聽見各家閒客們今日的話題具是成昭郡王遇襲。

而他們口中受傷極重、血流滿地的郡王本人敲開了酒肆後院的門。

阿薇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又觀察他進門後走路的姿態,基本確定了他的狀況。

「的確傷得很有技巧。」

沈臨毓笑了下,進那小屋子裡坐下:「如你所言,費了些心思,也得謝謝你的提醒與那包狼膏。」

若沒有狗吠引人的伎倆,他還得拖著受傷的身子,一路扶著牆、艱難地尋到五皇子府附近……

演也不是不能演,就是還得受點累。

阿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母親想喝豬肝湯,灶上燉著,王爺運氣不錯,等下分你一碗。」

「我沾光了。」沈臨毓也不糾結那豬肝湯到底是誰想喝的,只說了永慶帝剛才到訪的事。

阿薇聽完,思索著道:「聖上起疑了?」

「不起疑才不是他,」沈臨毓道,「他會懷疑所有人。」

「太子呢?」阿薇問,「太子若知道你受傷……

我母親說過,為了他人、哪怕是摯愛之人手染鮮血,那人活著一日,想到你手上的血,他都會痛。

何況,你是為了他,捅自己刀子。」

沈臨毓嘆息著道:「可不敢告訴他。」

大哥的心很軟。

「這是大哥最痛的地方,從前為他丟了性命的人,現在還在為他不管不顧的人,都是他的枷鎖,」沈臨毓說到這裡頓了頓,抬眸看著阿薇,道,「與他相比,我心硬,也殘忍。

我明知道現在的每一步都在挖他的心窩,我也還會繼續做。」

第221章 那你會心疼嗎?(兩更合一)

午時陽光明媚。

明亮的日光從半啟著的窗戶縫裡透進來,落下一地班駁。

只是屋裡坐著的兩個人,談論的話題與這份敞亮毫不相干,或者說,是那斑駁里的陰暗。

沈臨毓的身子就在這處陰暗之中,失去血色的臉色襯得嘴唇透了紫。

在廣客來,他極少會展露出這般神態,眼中尋不到一絲笑意,反而與他的用詞符合,冷漠到了「殘忍」。

院子裡,有小犬嗚嗚叫聲。

狗兒嘴饞,可能是聞到了廚房裡香噴噴的味道,纏著小囡去討吃食。

越討越來勁,叫聲都響亮了。

沈臨毓便是在這奶聲奶氣的狗叫聲中舒緩了神色,眉眼又活絡起來。

「昨晚上迫不得已,吃了兩筷子酒糟魚。」他道。

阿薇愣了下,復又明白過來:「五皇子不知道你的口味。」

「怎麼會讓他們知道,」沈臨毓答得很是坦蕩,「你也說過,吃飯能暴露一個人的習慣。」

他會瞞著敵人,但他沒有瞞過阿薇姑娘。

況且,這事上最難瞞過的就是廚子。

「我雖猜到他們會算計我,但能得你提醒,還是十分高興。」沈臨毓看著阿薇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阿薇評價著,「王爺就沒有想過,華山一條道,將計就計也容易把自己折在裡頭?」

阿薇的語氣平靜,聽不出多少喜怒。

沈臨毓原想為自己的膽大多解釋幾句,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

極其誠實,也極其明了。

「阿薇姑娘先前做的那些事,也沒有比我寬闊到哪裡去。」

殺馮正彬、殺岑睦,同樣是華山一條道,一個不慎就賠進去了。

阿薇:……

饒是阿薇嘴皮子利索,這一點上也否認不了。

她做事,也「拼」得很。

她正欲說些什麼,院子裡傳來廚娘高昂的聲音。

曉得這廂有客,廚房上的人都不會湊近了,只高聲提醒「火候夠了」。

阿薇應了聲,讓沈臨毓稍等,自個兒去灶上。

豬肝湯燉了一小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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