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順妃娘娘的崩潰和全盤托出,有伯父李效這麼條毒蛇盤旋在前,別說他和李巍不算個事,連沈臨毓,都是父皇必須先全力揮出去、剷除異己的刀。
砍巨蛇,濺毒血,現在看來,父皇反受其害。
害到,都迫不得已要哄騙他先穩住沈臨毓了。
只不過,李崇也沒聽那些哄騙而已。
「為己,有錯嗎?」李崇怒目圓睜,一字一字問,「我沒路可走了,想尋條活路,有錯嗎?那你告訴我,我現在還能做什麼?」
沈臨毓面不改色,話卻密了起來:「我告訴過殿下了,有想法,自己去做。別想著借我和大哥的手。」
「你這樣,和你那位借巫蠱廢太子、殺太子黨,借我的手、要再殺兄弟兒子和寵妃的父皇,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願意做個像他那樣的人?」
「那你就別指責他了。」
「他把兒子們當垃圾、糞土,你也想把兄弟們做垃圾、糞土。」
「一脈相承,不是嗎?」
李崇聽不得這話,喊道:「我沒有……」
沈臨毓理都不理他的激動。
「可惜你沒有他那麼好的命,他占了嫡,一母同胞的嫡長皇兄早亡,先帝又中年病故,他沒有付出任何鮮血和代價就坐到了皇位上。」
「而你,輸在了投胎上。」
「如果你也是嫡出,大哥被廢,你縮著脖子過日子,再逢聖上身體欠妥,指不定真比現在有機會。」
「畢竟你看,我承了先皇后的養育之恩,承了大哥的照顧之情,你是他的胞弟,我手上的緹騎可能就為你所用了。」
「可惜,都是如果。」
「你是宮女生的,我也是。」
「你嘲諷我沒有資格入局,但我現在有決定讓誰獲益的能力。」
沈臨毓說著,把瓷片收了,往角落隨手一丟。
李崇下意識抬手,捂了下脖子,而後低頭看向掌心。
出血很少,就一點和幹了差不多的血珠子。
也就是在他低頭的這一刻,沈臨毓剎那間就是一個手刀,劈在了李崇的後脖頸上。
李崇絲毫沒有防備,身子當即軟了下去。
沈臨毓把人架住了,抬聲喚了元慎。
元慎進來,把人接過去。
沈臨毓便問:「跟著五殿下來的人呢?」
元慎道:「都在前頭候著,元敬在招呼。」
沈臨毓頷首,一併把人喚來:「殿下酒喝多了,又這麼大的雨,我怕路上再出意外,不如就留在這兒,讓他早些睡吧。等下讓元敬隨你們回府報個信,也省得皇子妃擔心。」
那兩親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來先扶住李崇,喚了幾聲「殿下」。
李崇垂著頭,誰也看不到他脖子上那比針孔大不了多少的口子,只曉得他的確失去意識、醉得徹底。
因此,兩人商量了下。
一人留下來照看李崇,一人和元敬一塊去泰興坊。
這一覺,李崇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幔帳,回想起昨夜狀況,他立刻坐起身來,扶著酒後不適的腦袋掃了一圈屋子。
然後,他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窗下的沈臨毓。
「你把我打昏的?」李崇的聲音干啞。
「殿下醉酒睡著了而已,我估摸著你該醒了,就過來看看,」說著,沈臨毓指了指李崇,又指了指自己,「我們兩個昨晚上都喝倒了,今天誰也沒去上朝。
不過殿下放心,應該沒有哪位御史會揪著這事兒罵,畢竟他們近來都在謹言慎行,突然說我們『喝酒誤事』,只會顯得欺軟怕硬。」
李崇被他氣笑了,道:「不用繞彎子,你把我留在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
「問事,」沈臨毓也不含糊,「巫蠱案,這筆帳要仔細算一算,在清醒的時候。」
李崇繃著臉看著他。
沈臨毓一條一條問,俱是他照著李巍給他的名單查證之後得出來的,但也要和另一位主犯對一對。
「八弟招了,但你瞞住了父皇,」李崇一聽就有數了,「你能瞞多久?」
沈臨毓不作答。
李崇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你不用瞞多久,你也沒打算拖太久,但你必須扣著我,你怕我壞你的事!你就只擔心我?李嵩、李嶄、李岌……甚至還有那幾個小的,他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
「他們是有兵?還是有人?」沈臨毓問。
李崇徹底被刺激到了薄弱之處,吼道:「難道我有?」
「你有膽,」沈臨毓冷聲道,「且你無路可走,你只能用你的膽子橫生枝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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