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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類似的事只多不少,司空見慣,倒也沒什麼新鮮的。

氣溫越來越低,不日又要下雨,葉禧把椅子放到原位,讓付迦宜先進屋,自己去收曬在陽台的被褥。

這邊條件實在有限,水箱老化,花灑時好時壞,衛生間的牆磚開裂。

付迦宜沒沖澡,用濕毛巾簡單擦拭一遍身體,換了件長袖睡衣,就溫水吞一粒褪黑素,靠在床頭看書。

葉禧在一旁收拾行李,拿出箱子裡的黑色雨傘,又去裝別的東西。

看到這把傘,付迦宜翻書的動作頓了下,記起昨晚,腦子裡浮現出男人那張叫人過目不忘的臉。

當時寥寥兩句對話結束,她道了聲謝,禮貌問他貴姓。

「程。」他微挑著眉,語速刻意放緩,補充一句,「禾加呈的組合字。」

她輕聲說:「程先生把傘借給了我,自己不會淋雨嗎?」

「我不著急走,可以慢慢等。」

她其實很想問他要個聯繫方式,日後找機會把東西物歸原主。

但他好像完全沒有要她還的意思。

他提醒道:「早點回去,這裡晚上不適合久留。」

「……我等朋友出來就離開。」

她講話時,他始終在看她,目光沉靜,深不可測,像隔一層暗礁的湖底。

大概是眼型的原因,狹長,眼皮很薄,目光有點漠然,偏予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深情。

外面風越來越大,颳得窗框吱吖作響,把房間營造得像荒郊。

付迦宜回過神,「啪」的合上書,掀開被子,平躺在床上,盯著棚頂光線微弱的吊燈。

她只知道他姓程,對其他一無所知。

到底是萍水相逢,露水際會。

他們應該不會再見了。

-

周五,兩人提前回到巴黎。

葉禧請了小半月假,學校那邊落下一攤事,沒時間休息,直接去了教學樓。

付迦宜送她到校門口,瞧著時間還早,叫司機沿塞納河左岸饒了會路,趕在晚餐前回家。

七區的文化公館,19世紀建的一處私宅,大概三十幾年前,付家搬到這,這些年穩紮穩打,日益鼎盛,在排外的白人圈裡站穩了腳跟。

付家曾祖一代曾是廣東茶商,在北京做茶生意,後舉家外遷到東南亞。到了付迦宜爺爺這輩移民法國,靠進出口貿易和茶葉生意起家,現如今涉獵較廣,主文化投資和房地產開發。

付迎昌身兼要職,最近幾年越來越忙,每周五仍會回來陪付晟華,幾乎雷打不動。

今天不知什麼原因,晚飯沒吃,早早離開了。

茶几上放著一份對半摺疊的報紙,最中間的標題加粗了字體,一長串發文,內容跟參選有關。

付迦宜經過客廳,掃了眼已經放涼的茶杯,回房換身衣服,到二樓見付晟華。

書房的門敞開一條縫隙,檀香燒出的白煙飄到走廊。

香爐里的線香已經燃到三分之二,付晟華一身暗紋唐裝,頭髮花白,雙手合十,虔心禮佛。

聽到腳步聲,不看聲源方向,對著觀音像緩緩道出一句:「回來了。」

付迦宜輕輕應了聲,走到屏風另一側,拿起火柴,在遺相前點了三炷香。

相片裡的女人一襲堇色青花長裙,眉眼精緻,氣質清淩。

付迦宜有七八分像她,實際上對她並不熟悉。

付晟華將摘下的奇楠手釧纏在掌心,問道:「這幾日在外面過得如何?」

付迦宜看著地面,公事公辦地回答:「您放心,有葉禧在,她一直很照顧我。」

「身體是你自己的本錢,冷暖自知,我有什麼可不放心。」

一陣沉默。

付晟華忽提起:「聽說新來的家教不合你眼緣。」

「沒有。」

「不過才上了幾天課,就變著法子趕人家走。」付晟華拿起梨木桌上的瓷杯,呡一口茶,平聲靜氣地說,「你是在跟外人置氣,還是在跟我置氣。」

付迦宜聽了,背後一陣發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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