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說:「然後呢,你怎麼說?」
「我當然跟他提分手了。這話這麼難聽,又不尊重人,不分留著過年嗎?」
「你做得是對的。」
「不過說實話,我和他能走到今天這地步,也確實是我的問題。我發現自己好像很難長情。」
付迦宜安慰她,「可能你還沒遇見合適的戀愛對象。」
「也許吧……」葉禧長嘆一聲,「先不說這個了,其實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一件事來著。」
付迦宜拿起毛巾,擦拭眼角的水珠,「什麼事?」
葉禧猶豫幾秒,「算了……感覺還是應該當面跟你說。」
付迦宜哭笑不得,「禧禧,你以前沒有過賣關子的時候。」
「主要是事關你大哥的隱私,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付家借住這麼多年,葉禧一直很畏懼付迎昌。
他太冷漠超脫,甚至比當家做主的付老先生還要可怕幾分。
她隨付迦宜住的是別院,除了逢年過節和燒香拜佛,平時很少有到主院的機會,私下裡只要意外碰到他,都會想方設法繞道走,沒一次例外。
見葉禧一時躊躇,付迦宜多少清楚她的顧慮,沒再多問,「好,那等我回去再聊。」
葉禧問:「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呀?是不是要等到六月份了?」
「應該不用。下月中旬他們要去遠山的佛堂敬香,估計到時候我會被叫回去小住幾日。」
「對誒,我差點忘了這茬。」葉禧笑說,「那我等你回來。」
跟葉禧聊完,付迦宜從放涼的水中出來,塗完護膚品和藥膏,拖著有點昏沉的腦袋上床睡覺。
一夜多夢,夢見了付晟華和付迎昌,也夢見許多小時候發生的事。
記憶不斷扭曲,像海綿里泡了沸騰的開水,想擰掉多餘水分,反被燙了滿手軟泡,等蓄膿後再挑開,瘡痍滿目。
半夢半醒間,她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透過紗簾擋縫發現天亮了。
不記得又睡了多久,中途恢復一絲意識,感覺有隻手覆在額頭上。那人掌心帶了涼意,如玉質地,她忍不住輕蹭,翻了個身,很快沉睡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
嗓子火辣辣的疼,付迦宜摘掉額頭上的退燒貼,手肘撐著床沿坐起來,點開檯燈,端起床頭柜上的溫水,仰頭喝掉小半杯。
水杯剛放下,聽見一道清潤聲線,平緩打破寂靜:「醒了?」
付迦宜嚇了一跳,尋聲望去,看到程知闕翹腿坐在沙發上,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整個人匿進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她忍著咽痛,啞聲問:「……你一直守在這嗎?」
「不算。朱阿姨剛走,我來替她。」
睡太久的緣故,付迦宜人還沒緩過來,發出訥訥一聲「哦」,尾音不自覺地放軟。
程知闕看她一眼,來到床邊,指節輕碰她額頭,「燒退了,還覺得哪不舒服?」
付迦宜憑直覺說:「嗓子疼……身體還很酸,提不起力氣。」
程知闕輕笑,「早知道昨天不准假讓你出門了。」
「……嗯?」
「看你生病,大家都不太好受。」
付迦宜很想問,「大家」的泛指中,也包括你嗎?
左右權衡,覺得這問題偏幼稚,臥病在床的人總歸不想將自己陷進新一輪博弈中。
她籌碼少得可憐,得省著點用。
沒一會,朱阿姨出現在門口,輕敲兩下敞開的房門,端托盤進來。
昨天在安維爾那吹了過足的冷氣,她體質一向較差,感冒發燒是常態,眼下也只能喝些清淡白粥,搭配幾道小菜。
跟葉禧不同,即便在法國土生土長,付迦宜至今仍吃不太慣法餐,從前阿伊莎還在世時,為了照顧她的口味,將中國南北方幾大家常菜系學了個遍。
迄今為止,她沒遇到過比阿伊莎更會做中餐的人,哪怕是專做國宴的廚師。
朱阿姨走後,付迦宜端起那碗粥,淺嘗一口,覺得食之無味,直接放下了。
程知闕敲擊鍵盤的動作停頓一下,視線從屏幕移到她臉上,「吃不下?」
「沒什麼味道。」
「想吃什麼。」<="<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