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動作上,神經有點緊繃。
帳篷外有腳步聲,莊寧站在外面,鬼鬼祟祟地試探:「闕哥,我進來了?」
莊寧現身前一秒,付迦宜立馬變成驚弓之鳥,故作鎮定地將腿收回來,背部挺得筆直,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耳邊傳來程知闕調侃的一聲輕笑。
莊寧來拿萬能充和手機電池,順便問他們去不去玩遊戲。
再待下去她整個人恐怕會沸騰,付迦宜想也沒想便同意了,換一雙乾淨拖鞋,和程知闕重新坐在圍爐旁邊。
規則簡單的卡牌遊戲,有倫古在,輸家的懲罰任務自然不會太擦邊,沒什麼八卦能挖,單純只是為了找點事做,打發漫漫長夜。
整場遊戲下來,程知闕有意讓她贏,時不時餵一手牌,左手支著太陽穴,閒散眺來一眼,毫不顧忌地打量她。
她沒塗口紅,嘴唇有泛腫跡象,眼尾微微上挑,彎起一個弧形,帶幾分不自知的嫵媚,中和了柔和的清冷感,偶爾被莊寧誇張的表情逗笑,明顯心情不錯。
付迦宜其實不想承認,自己骨子裡存有和年紀不符的幼稚——借程知闕的手阻斷了對方成為情敵的可能,多少會覺得身心輕鬆。
明知不應該,偏他對她的幼稚無限縱容,甚至願意配合她演好這齣戲。
仔細想想,程知闕似乎從不吝嗇給她安全感。
爐子裡的木炭燒焦,油脂焚化成黑煙,她在煙燻火燎的氛圍里恍惚,突然有種過滿則溢的惶然,擔心自己終有一天會變得貪婪,在這種「不吝嗇」中一點點索取,到時弄得大家都不好收場。
後半夜散場,各自回各自的帳篷休息。
喝了酒,付迦宜又困又累,眼皮被黏住,意識卻尚在,翻來覆去如何都睡不著。
醞釀到最後終於放棄,她掀開薄毯,從床上爬起來,去翻包里的褪黑素。
帳篷頂上掛了盞白熾燈,一走一過恰好遮住光線。
付迦宜手裡捏著喝掉三分之一的礦泉水瓶,放眼去看外面被拉長的那道身影,不確定地喊了聲:「程知闕?」
門帘被掀開,程知闕走進來,「還沒睡?」
「嗯……認床的毛病又犯了。」付迦宜說,「你呢,為什麼還沒睡?」
「睡不著,出來抽根煙。」
付迦宜放下水瓶,脫掉鞋子躺回去,輕拍兩下棉麻質地的灰色床單,「等會再走,好嗎?」
程知闕順著她的意願坐在床邊,「只安靜在這陪著,足夠麼。」
「嗯?」
「需不需要再提供一項哄睡服務。」
付迦宜聽懂了,不由笑出聲,「那我豈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程知闕沒再逗她,將她一頭長髮捋順,「安心睡吧。」
付迦宜闔上眼,沒過幾分鍾又重新睜開,不由自主地往身側看。
程知闕逆光坐在那,不辨喜怒,修長手指把玩白色煙盒,皮膚素白,眼窩的位置淡淡烏青。
夜深人靜更容易映照真實,此刻的他看似離她很近,觸手可碰,整個人卻有種拒人千里的疏離。
這種疏離不是針對她,似乎是性格底色引申出的一種結果論。
她好像從未有過真正看透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
她盯得直白,很難不被察覺,程知闕抬了抬眼,「怎麼了?」
付迦宜沒由來地問:「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容易多愁善感?」
「多少有點。」
「那你為什麼還喜歡我?」
「多愁善感不是不好的品質,這兩者之間也沒任何衝突。」程知闕緩聲說,「至於喜歡你的原因,我沒刻意分析過,如果你想知道,我儘量試著知無不言,好不好?」
不乏寵溺的口吻,他在她面前已經足夠坦誠。
付迦宜到底不捨得讓他做不擅長的事——嘗試毫無保留地跟別人分析自己的喜好,搖了搖頭說:「算了……我也不是特別好奇。」
程知闕輕笑,「比起多愁善感,心軟才該避諱。」
「我現在只對你這樣。」
「迦迦,我不是什麼好人。」
付迦宜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說:「可你也沒有特別壞。」<="<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