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小區門口。
下車前,付迦宜說:「謝謝你這幾天的招待,我上去了。」
程知闕笑了聲,「不請我上去坐坐?」
「房間很亂,不太方便。」
程知闕沒戳穿她,似笑非笑:「那行,等你什麼時候方便了,我再上去討杯茶喝。」
付迦宜手指絞了下安全帶,沒說好不好,「走了。」
程知闕及時叫住她,笑問:「不準備說點別的?」
「你想聽什麼話?」
「比如,路上小心之類。」
付迦宜扯唇一笑,換成別的說辭:「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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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春節就這麼過去。
年後復工第二天,付迦宜收到出差通知,要去上海的科研機構參加一個交流會。
這種形式上的走過場任務一般沒人願意接,舟車勞頓不說,還吃力不討好,參會期間需要每天上交一份兩千多字的日報。
付迦宜之所以願意去,也是出於人情世故——不能什麼好事全被她一個人占了,有些力所能及的事該出面還是要出面。
出差當天,沈銘玉正好要出門,找到停在車庫那輛紅色小跑,隨意撣了撣上面積攢了兩個多月的灰塵,開車送她去機場。
沈銘玉車技極差,跟她比有過之無不及,一路減速慢行,好不容易把車開到目的地,險些誤機。
幾個小時後,付迦宜前腳落地虹橋機場,後腳收到程知闕發來的微信消息。
他也在上海,派了車送她去酒店。
起初兩天,各自忙各自的事,沒有任何聯絡,直到第三天傍晚,程知闕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楊自霖也在。
付迦宜正趕上生理期,身體不太舒服,本來不打算去,想著怎樣都要吃飯,索性答應了。
她沒化妝,隨便套了件開衫搭牛仔褲,穿上過膝的綁帶黑靴,拎著外套和包直接出門,到樓下跟程知闕匯合。
到了地方才發現,來吃飯的不止有楊自霖,還有一個年輕女人,長發堪堪過肩,皮膚很白,風情萬種。
楊自霖沒提前打招呼,私自叫了堂妹楊微雯過來,有意替他們倆牽上這條紅線。
程知闕看在眼裡,面上沒什麼反應,幫付迦宜拉開座椅,問她想吃些什麼。
付迦宜說隨便,吃什麼都可以。
楊自霖和楊微雯都是健談的性格,吃飯時並不會冷場,付迦宜原本還不明白今晚究竟是什麼局,瞧見楊微雯看程知闕的眼神,大概明白了。
楊自霖不知道她和程知闕以前是什麼關係,自然覺得有她在場無傷大雅,沒準還能當個助攻。
付迦宜全程沒怎麼開口,默默喝完小半碗玉米羹。
看著她的狀態,程知闕說:「身體不舒服?」
付迦宜點點頭,「有一點。」
他將她面前那杯調酒換成溫水,「改天再喝酒,今晚先別碰了。」
付迦宜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從開始到現在,無論人前人後,程知闕在用餐時總是對她百般照顧。
他將剔好的魚肉端到她面前,時不時回應一句楊微雯的問話,禮數周全,面色偏淡,給足了楊自霖面子。
過了會,程知闕去洗手間。
楊微雯終於找到機會,友善地笑了笑,問付迦宜:「我之前聽人說過關於他的八卦——他前幾年在國外交過不少女朋友,這是真的嗎?」
付迦宜淡聲說:「據我所知不是真的,他應該只交過一任。」
「真的啊?」楊微雯感慨道,「我瞧著他還挺會的,給人的感覺就很風流。」
付迦宜沒接話,喝完最後一口湯,放下湯匙。
楊微雯又說:「這種很懂女人需求的男人真難得,簡直不要太有魅力,可我就怕他對誰都這樣,那豈不是無一例外?」
這頓飯吃得不上不下,回酒店的路上,付迦宜閉眼假寐,中途接到同事打來的電話,跟她聊起工作上的事,說心髒起搏器的藍牙低耗測試出了狀況,找不到問題源頭。
她人在上海,沒法及時解決突發狀況,正想打電話給梁思覺,聽到程知闕問:「藍牙晶片植入前,做校準匹配了嗎?」
付迦宜一愣,「做過幾次,沒出什麼問題。」
「幾次不夠,數據調整一次需要校準一次。」
「那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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