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該醒了。」
「最近忙什麼呢?幾天沒見到你人了?」混雜著滋滋電流的女聲從聽筒內傳出,她又聽見桑瑜說,「我記得你這段時間在休假呀。」
紀知鳶清了一下嗓子,倦意散去些許。
「是在休假,同時也在準備下一場活動。」
「你還真是勞模,一刻也閒不下來。」毫無貶低的意思,桑瑜僅在陳述事實。
這會兒紀知鳶完全清醒,揶揄開口:「我不敢當『勞模』的稱號,論敬業我比不過你。」
自學生時代開始,紀知鳶和桑瑜便在朝自己所熱愛的領域努力。
在她練琴練到深夜手抽筋崩潰時,桑瑜攥寫了一篇又一篇文章,而桌邊
是堆砌成小山狀的廢稿。
為了報導的真實性,為了幫底層社會百姓發聲,桑瑜經常前往偏僻落後的城市角落進行深入調查。
「唉,別提了。」
「這幾天跟進了一起留守女童被拐賣後姦殺的案件,我真的沒有辦法想像,人渣到什麼程度才會對年僅八歲的小孩做出這種事情。」
說罷,聽筒內還傳出一道拳頭敲擊桌面的聲音,彰顯出桑瑜此時的憤怒。
紀知鳶同樣對這種事件感到憤恨唏噓,卻也無可奈何。
世界上的悲慘故事層出不窮。
壞人永遠不會滅絕,壞事也永遠不會終止。
但正義始終存在,將黑暗勢力抗爭到底。
「別聊工作了,一大堆糟心事。」桑瑜語氣釋然,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家嗎?」
紀知鳶接話:「我在香山樾。」
香山樾是紀知鳶和齊衍禮的婚房,也是她結婚後常住的地方。
但在她心中,香山樾還沒有到達可以稱之為『家』的程度。
桑瑜清楚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話語中提到的家是紀家送給紀知鳶的十八歲成年禮。
處於京市黃金地段的一棟複式公寓。
這棟公寓是獨屬於紀知鳶一人的家,也是她的個人小天地。
「今晚要不要出來玩?」
「紀恆睿的朋友在九街開了一家酒吧,正好今天開業。」
紀知鳶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不去,沒空。」
桑瑜不解,「不是吧?你在香山樾休假還沒空?」
「要照顧病人。」紀知鳶理直氣壯地回答。
「病人,誰呀?」桑瑜自問自答,「齊衍禮嗎?」
紀知鳶神情淡淡地應了一句。
「所以你是要留在香山樾照顧生病的齊衍禮?」桑瑜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提高音量,「我沒聽錯吧,紀大小姐居然學會照顧人了!」
佯裝沒理解她語氣中的調侃,紀知鳶說:「謝謝了,我就當作你在誇我。」
「不客氣。」桑瑜嗓音含笑,又道,「我最近發現了一件事情。」
「嗯?」紀知鳶沒有多言,示意手機另一端地人繼續往下說。
「你結婚之後變了很多,行事風格相較從前成穩不少。」
「你是不是真的對齊衍禮動心了?」
一字一句鑽入耳內。
有幾秒鐘,紀知鳶大腦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喃喃地重複一遍桑瑜的話,「我是不是真的對齊衍禮心動了?」
與此同時,坐在客廳沙發上辦公的人目光鎖定手機屏幕。
怕打擾紀知鳶休息,在她走進臥室,關上房門那一秒,齊衍禮把手機調成震動模式,隨後又讓助理提醒瀾悅閣的專派外送人,送達目的地後直接放在門口,不要敲門。
『手機震動,屏幕里彈出新的消息提醒
【您於半個小時前下單的商品已送達,請儘快前往目的地取餐。】:
齊衍禮抽空用餘光瞥了一眼手機屏幕,輕手輕腳地朝玄關處走去。
以防腳步聲過重,他甚至沒穿鞋,光腳踩在寒氣刺骨的大理石地磚上。
將食物整齊地擺放在餐桌上,他轉身走向臥室。
手指曲起,輕敲房門。
沒有任何反應。
房內人可能還沒睡醒。
齊衍禮緩緩壓下門把手,一點點地推開房間門。
含糊不清的女聲從門縫間傳出。
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還有另外一道女聲。
看樣子,紀知鳶正在和別人通電話。
沒有想過偷聽她們的聊天內容,但打斷別人的談話也十分不禮貌。
於是齊衍禮決定關好房門,重回客廳,幾分鐘後再過來。
「我是不是真的對齊衍禮動心了?」
猝不及防地聽見,迫使他停下離開的腳步。
齊衍禮握著門把手的手指緊了緊,仔細點還能看見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偷聽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但這會兒的他卻不管不顧地拋棄了所有道德禮義,只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哪怕結果與他內心所希望的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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