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貝張開手臂緊緊環抱住陳行簡。車徒一路顛簸,她從始至終沒鬆手。
「陳行簡。」長久的沉默後,杜思貝才發現自己後怕得不行,上下牙齒都在打戰,「拜託你,千萬,千萬不要為我做傻事。」
「一切才剛開始。」陳行簡面無表情盯著前方的椅背。他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他側頭看著杜思貝,眼底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他的聲音很低,從井底最深處傳上來,「貝貝,我會讓曹勇從你的世界裡,永遠消失。」
科穎的法務部很快趕到警局。
其中有幾個同事認出杜思貝,都是一驚。杜思貝提前想好說辭,「陳總在路上看見有人強搶項鍊,制服了強盜為民除害,我正好路過,所以替他報警。」
大家立刻會意點頭:「杜秘書,真是多謝你了。」鬼才信這種話。
典當行的老闆也被警察喊來問話。他證實曹勇想當了這串價值75萬的珍珠項鍊,不過項鍊是斷過又重新拼起來的,價格肯定打折。何況曹勇沒有任何珠寶鑑定證書,項鍊一看就不是他從正規途徑獲得。
辦公室里,民警把曹勇拉到杜思貝面前,「項鍊還給人家咯。真不害臊,一把年紀了還偷人家小姑娘的定情信物!」
杜思貝接過那串用絲線接起來的珍珠,握在手心,沒了冰涼如瓷的細膩觸感,而是溫熱的。曹勇的溫度。
她忽然有點想吐,把項鍊塞進包里,快步走了出去。
曹勇歸還了非法占有物,法律上暫時無法定罪。科穎法務部去問陳行簡的意思,他沉吟片刻,說,「先拘他一個星期。」
科穎在四川的出差時間,也只剩最後一星期。陳行簡想對曹勇動手,自然得等他和杜思貝都離開四川,才能永絕後患。
陳行簡出門前,他身後,靠在牆邊的曹勇突然冷笑一聲,「你想幫她出頭,證據呢?」
陳行簡扯動領帶,晃了晃脖頸。他反身走回曹勇面前。
曹勇個子也高,沖陳行簡歹歹一笑,露出被煙燻黃了的門牙:「陳老闆睡了她幾次?你知不知道在她十三歲那年,我就——」
活動完右手腕,陳行簡毫不留情地朝著曹勇青紫的下巴補了一拳。
……
幾天後,科穎在酒店會議室頭腦風暴,給第一款香水起名字。
品牌部的人輪番上台發言,陳行簡坐在長桌盡頭,有一下沒一下轉著鋼筆。他臉上喜怒難辨,大家都有點緊張。
最坐立難安的人是Jerry。誰能想到老闆以前最看不上的杜秘書,竟然疑似跟老闆……
前些天法務部的人回來,一個個遠看愁眉苦臉近看眉飛色舞地跟Jerry描述警局現場:陳總如何在不跟杜秘書交流一句話的情況下,還能做到眼神拉絲兒,他句句不提她,卻句句關於她……
Jerry想起自己以前在老闆面前明里暗裡貶低杜秘書,此刻腸子都悔青。他
把手機藏在桌底,當即解散了N多個公司內部吹水聊天八卦群。
陳行簡沒興趣,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和杜思貝的關係。他將試香紙窄頭浸入香水瓶,輕晃紙片,幾秒後,清甜的淡淡山茶花香在空氣中逸散開來,仿佛走進雨後清新水潤的花園,滿是綠意芬芳。
陳行簡閉眼深吸一口氣。品牌總監小心翼翼問他,「Nick,茶花香頌這名字怎麼樣?」
「很美。也很平庸。」陳行簡對待香水的要求嚴苛到變態,「市面上的花香調香水還不夠多嗎?空有好聽的名字,沒有靈魂和內核,這不是我想要的。品牌部14個人,每人用3個詞形容你們聞到這款香水的感受,不允許有詞彙重複,選出那個最好的再來見我。」
陳行簡對工作的判斷永遠犀利,直接,一針見血。他大步走出會議室,桌上的人都還是懵的。
大廳里,杜思貝在等他。
她今天一身碎花長裙,肩挎象牙白小包,瘦瘦淨淨一個人,腰身細得宛如一把青蔥。
陳行簡從電梯間舉步而來,目光堅定,倒把杜思貝看得臉頰發熱,「你這麼快就開完會了?」
「提案太差,我全否了。」陳行簡這時候就是個沒有心的老闆。他單手攬過杜思貝,狹昵地掐她腰間軟肉,「今天又要帶我見哪科老師?」
杜思貝輕輕捶他一下,「才不是。我帶你去玩呢。」
兩人走出大堂。
「噢,你們這兒有什麼玩的?」提到玩陳行簡來了興致。他手擋在額頭遮陽,看著晴空萬里的藍天說,「不如咱們租個直升機,繞大涼山飛一圈吧?滑翔傘也行,一會你抱著我,我帶你雙飛啊老婆,哈哈。」
陳行簡笑得輕佻又下流。杜思貝不理他,撐開一把白色印花的太陽傘,挽著他在街上安安靜靜往前走。
遠處青山環繞,彩色的經幡在藏藍的天空下隨風飄揚。
走到一堵明黃色的泥牆邊,轉首看去,是數百級台階。最高處綠樹成蔭,有座翹角飛檐的大殿等著他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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