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屋裡屋外都靜可聞針。
窗外的陳行簡問完那句話,還是一副疏懶模樣,也不急,卻是種無聲的逼促,打定主意要進來。
杜思貝把窗戶推開一條小縫,輕柔的晚風撲面而來。她隔著防盜窗的鐵欄杆對陳行簡小聲說,「大晚上你想幹嘛?我外婆就在隔壁呢。」
「噢?」陳行簡饒有興致地將雙臂搭上窗台,與杜思貝對視,「老人家今年高壽?」
「七十九。」
「這樣啊。」他忽然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戲謔湊近了些,「那我……一會兒的動靜可得小一點。」尾音輕得化在風裡,卻讓聽的人耳尖發燙。
杜思貝輕手輕腳給陳行簡打開門,巷子裡的月光落進門框,投下一撇淡影。
陳行簡走進
來,關上門,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黑暗包裹了他們。
他的手摸向杜思貝大腿根,不由分說往睡裙里探,「剛洗完澡?手感真好。」
杜思貝摸黑咬他下巴一口,用氣聲表示抗議:「噓——!」
兩個人嘴巴在打架,手上也沒閒著。杜思貝睡裙的吊帶被陳行簡扯到了臂彎,她也把他襯衫的紐扣一路解到底,急不可耐地摩挲他腹肌。
不知誰撞到客廳里的椅子,砰的一響,門那邊立刻傳來外婆的聲音,「貝貝,你還沒睡啊?」
杜思貝嚇得趕緊與陳行簡嘴唇分開,扭頭去看外婆的房門。
她鬆了口氣——門板底下全黑著,說明外婆沒開燈,還躺在床上。
「我出來倒杯水!」杜思貝揚聲回答,「馬上就睡,您也快睡啊!」
一進臥室,她就被陳行簡抵在牆上。
杜思貝雙手趴牆,低聲嘆氣,「你悠著點,我家隔音效果很爛的。」
陳行簡哼哼兩聲,從杜思貝身後站直,「小慫包,今晚放你一馬。」
他順手按開牆上的開關,一盞星星形狀的吸頂燈亮起,映出刷著淡粉色櫻花的四面牆壁。
「很有情致嘛,杜思貝同學。」陳行簡環顧四周,走到杜思貝床邊時看了那個小小的單人床一眼,他拉開旁邊的書桌椅坐下了。
杜思貝也走過去,乖巧坐到床邊。睡裙往上溜了一大截,露出嫩粉的膝蓋,緊抵陳行簡的長腿。
「你說這些櫻花嗎?是我爸給我刷的……在他走的前一年。」
陳行簡按開書桌上的鈴蘭花檯燈,暖黃的光暈灑滿桌面。他目光微動,看著桌上攤開的一頁紙,放低了聲音,「你爸爸是怎麼……」
「車禍。」杜思貝笑了一下,很悵然的。
「他是中學老師,那晚要去學生家裡家訪,打電話跟學生家長聯繫的時候,一輛貨車闖紅燈沖了過來。」
杜思貝邊說邊看陳行簡。
好險,他沒有露出那種同情的,一副「我十分理解你的不幸」的安慰式笑容。
杜思貝這時想起,陳行簡母親多年前也去世了。她忽然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抬手摸了摸陳行簡柔軟的頭髮,「你那個時候,一定也過得很辛苦。」
陳行簡從桌上收回目光,對杜思貝微微挑眉,「我們現在是要比慘嗎?」
「呃。」她只是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隨口說,「論慘那還是我更慘吧。死了爸爸,沒了媽媽,還碰到禽獸不如的繼父。這種比賽我穩居第一好嗎。」
陳行簡稍稍轉過頭看著她,瞳仁黑漆漆的,像月光下的一潭墨池。
過了會,他說,「口渴了,能幫我倒杯水嗎,杜思貝?」
杜思貝這次出去是真的在倒水,理直氣壯許多。她把耳朵貼在門板,聽見外婆房裡響起清淺的呼嚕聲,徹底放了心。一同湧上來的,還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家人身體康健,愛人就在身邊。
回到臥室,杜思貝遞給陳行簡一杯溫水,目光順著落到桌面,她微有吃驚。
在她攤開的天藍色世界地圖上,多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方形玻璃瓶子,鎮紙一樣壓在地圖上。瓶身雖無任何花紋,外殼玻璃卻光滑透亮,質感十足。
「這是實驗室調配好的最終版香水,還沒有加logo。」陳行簡對她抬抬下巴,「唯一的一瓶,我給你拿回來了。試試,看喜不喜歡。」
陳行簡這話說得隨意,但在業內,尚未面世的香水屬於最高商業機密,而且也是香水投入流水線生產前,最獨一無二的那份存在。換句話說,她正和陳行簡一起見證一個偉大香水品牌的誕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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