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時候離開美國了。」
……
陳行簡看著門邊的寧栩,深深皺眉,「你又在說什麼瘋話?」
他把棉毛衫從衣架上拽下來,攥在手裡,頭也不回地走出臥室。
突然之間,胸口被一個女人從後緊緊勒住。
「不要走!」
寧栩摟著陳行簡,哭得全身顫抖,「求求你,行簡,不要走……」
女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中,有什麼重物「當」一下落到了木地板上。
陳行簡低頭看去,身形猛然一僵。他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還亮著光,上面是一通剛剛結束的通話,來電人的名字是他私心設下的備註,如今看來卻只剩諷刺。
他的聲音像木頭般空洞,「你故意說給她聽的?」
寧栩側臉貼著陳行簡但僵硬的脊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陳行簡又說,「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寧栩,你根本不配以妻子的身份被寫在哥的墓碑上。」
「若我從一開始就不想做他的妻子呢?」寧栩仰頭看向陳行簡的後腦,她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反倒令她滋生一絲勇氣,「行簡,最開始相愛的本就是我們,是我當時太沒安全感,以為你不會為了我收心,才答應你哥的追求。但十多年過去,感謝時間,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心,也認識了真正的你——行簡,你只是看似花心,你比誰都長情,我好愛這樣的你。」
陳行簡任由寧栩抱著,機械地垂下頭。
海風從陽台無邊際的黑暗中吹進來,他只穿了一件薄襯衫,胸口,小臂,這些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在一陣又一陣寒涼的濕風中發起小小的抖。而地板上的手機光線也黯淡了下去,「老婆」兩個字,暗得快要從他視野里消失。
陳行簡扯動嘴角,發出一聲低低的笑,胸腔也跟著震顫。
「寧栩,你怎麼會蠢到,以為我長情的對象是你呢。」
寧栩哭泣的聲音漸漸收止,她從陳行簡背上離開,看著他被自己眼淚暈濕了一大塊的襯衫後背。
她也在笑,「噢,但那個賤人聽完電話會怎麼想呢——」
她的尾音被無限拉長,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因為就在聽到「賤人」兩個字時,陳行簡就反身掐住她脖頸,單臂撐牆,將她逼退到走廊過道一幅冰涼的藝術畫框上,抵住。
夜風,是冷的。
牆壁,是涼的。
女人跳動的頸動脈,是溫熱的。
陳行簡沒有任何感覺。
寧栩梗著脖子,雙手握住陳行簡青筋暴突的大手,對他悽惶地笑了,「看來你是真的很……很喜歡那個小騷貨……」
陳行簡繼續用力。
寧栩從脖頸到耳後再到臉頰,全都飛速漲紅,她像瀕死前一刻才得知真相的人,睜大了眼睛,瞳孔里的光卻在迅速流失。
陳行簡在四川的馬路邊制伏曹勇的時候,也曾有過這種體驗。他覺得自己出奇地平靜,沒有恨,也沒有
憤怒,他只是在用自己壓倒性優勢的力量,將這些傷害了杜思貝的人,一個又一個撂倒。
「我不能……不能呼吸了!行簡我錯了,我錯了……!」寧栩面色慘白,狂拍牆壁大叫。
但回應她的是一聲巨響。
也不知陳行簡怎麼做到的,釘在寧栩頭頂的那副玻璃裝飾畫被他單手扯了下來,他往上一提膝蓋,玻璃中間出現一道裂痕,迸然而碎,玻璃碴子如急雨落了滿地。
寧栩縮起光腳,瑟瑟發抖地望著陳行簡直搖頭,「不要,行簡,真的不要……」
陳行簡面無表情,踩上玻璃碴,俯視著牆角邊的寧栩,「追悼會你不用參加了。你沒愛過哥,就請你自動消失,別再驚擾他。」
走廊的壁燈透亮,映照著陳行簡冷峻的臉龐。
腳邊,是尖銳到可以刺穿她的玻璃碎片,眼前,是沉鬱如死神的昔日愛人。寧栩再也受不了這種平靜的壓迫,捂著臉痛哭出聲。
「還有。」
陳行簡從滿地玻璃上撿起手機,他淡淡看著痛哭流涕的寧栩,依舊沒有提高聲音:
「你最好記住我老婆的名字,她叫杜思貝。」
第54章 愛你我一晚上到處找你,你在這撿垃圾……
夜晚的時間總是飛快流逝。
凌晨的聖莫尼卡海灘像打烊後的遊樂場,沙灘上黑黢黢的,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海浪翻湧得愈發喧囂,將回憶也推上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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