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龍潭虎穴,才拖了這麼久毫無結果,時間再久,只怕打草驚蛇,讓王善有了戒備。」
沈夷清沉默,看向周顯,周顯還在猶豫,秦諫道:「殿下,若臣真在刑州出事,必是刑州官商所為,殿下便不必再藏,上達天聽,讓人詳查臣之死因,如此必能查得冶煉廠大案,隨後殿下便抖摟之前所查罪狀,就算不能一舉將王善拿下,也能讓皇上對其生疑。」
周顯十分猶豫,秦諫是他表兄,又是他最信得過的人,如果真在刑州出事,東宮可該怎麼辦!
但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初他們發現刑州之案就大喜過望,覺得能扳倒王善,可那邊太危險,他們從上邊接連派了兩個人過去,都是一去無回,一個死於意外,一個連屍首都沒找到,他們便猶豫了,再也沒了法子。
秦諫再次道:「殿下放心,臣有分寸,並非急著去送死,若實在太兇險,臣便放棄這機會,只將那老者帶來京中就好。」
周顯這才點頭道:「那就如此,能拿到帳本和罪證就拿,拿不到就先回來,書畫院建成父皇很高興,至少現在還沒到破釜沉舟的地步。」
秦諫認真道:「是,臣不會衝動,會見機行事。」
很快,秦諫去刑州接百年老者進京的計劃便定了下來。
直到離了茶室,秦諫才想起按這個時間算,正好舅兄進京時他在刑州還沒回來。
晚上忙到很晚回去,他先去向祖父和父親都辭了行,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去了綠影園。
屋中已經點了燈,程瑾知在看書,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下方書桌旁的她,先問:「岳父隻身回了洛陽,沒帶旁人,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多謝表哥讓人去打探。」她說。
他又說:「我明日要去一趟刑州,替殿下辦事,至少要十多天,若是不順利,一個月也有可能。」
「好。」她應了一聲,連頭也沒抬起。
秦諫覺得自己來這一趟實在是多餘。
他開始懷疑,如果自己這趟真死在了刑州,她會傷心難過嗎?
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一直就想再談一談陸淮的事,明日就要走,前途未卜,這似乎是唯一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忍下心中剛才泛起的對她冷漠態度的不滿,他道:「我承認之前的語氣不好,我知道你和陸九陵是清白的,他來府上與你無關,你與他見面也是二叔二嬸安排,只是我當時對此事隱忍已久,所以會口不擇言。我的確心中有芥蒂,但也確實沒有和離的打算。」
程瑾知沉默。
他忍不住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她終於抬起頭看向他:「是因為家中不會同意嗎?」
這問的,是和離的事。
他想說當然不是,他們的情分難道連幾封信都撐不過去嗎?只因為這點事就要和離?
可她那無所謂、渾不在意的態度讓他氣悶,讓他無法說出這些話。
他回道:「家中當然不會同意,無論是我家中還是你家中,他們只會催促我們早些生兒育女。」
「表哥如果等不及,也可以納新人進門,我既占了主母的位置,到時會視同己出,代為撫養,如果需要的話。」
聽她這話,秦諫唇一抿,氣得從椅子上站起身:「所以你的意思是從今以後你要和我劃清界線,長輩不讓你和離,你就自己和離,是這樣嗎?」
她又沉默了。
他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說話!」
她仍不開口,他上前與她隔著書桌道:「你不要告訴我,就是因為陸九陵?」
直到此時,她也仍沒說話。
那便只有一個答案,她默認了。
所以當初她不是說氣話,她是真的和陸淮相好,真的想退婚,真的在婚後都想著那人,真的要和離。
他竟然還一次二次來找她,想要她的解釋。
他看著她,冷笑一聲:「算我自輕自賤,來同你說這些話。你大可以盼我早些死了算了,我家中絕不會留你,你自去改嫁吧!」說完就轉身離去。
他走後,程瑾知從書本間抬起頭來,一滴淚落到書頁上浸濕了紙張。
她拿衣袖蘸干淚滴,隨後將書推到一旁,轉頭看一眼漆黑一片的院中,又回過頭來,淚水繼續往外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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