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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瑾知心口忽地一滯,也不知他是在說花燈,還是在說人。

待五輛花車都走完,時間已是夜深,人群開始散場。

秦諫仍沒鬆開她的手,又替她將花燈接了過來自己拿著,兩人逛完整條街,也慢慢往回走。

他突然說道:「如果回到十八歲那年中秋,我就帶你去看京城的燈會。」

程瑾知沒回話,只是想到若是那樣,當年的她不知是怎樣的歡喜。

街上不知何時開始颳起風,他覺得有一絲涼意。

於是側頭問她:「冷嗎?」

她搖頭:「還好。」

他這時鬆開了她的手,又去牽她另一手,一觸才知她手果真泛著冷。

「怎麼不早說,那我們就早點回去。」他看看自己身上,發現自己穿的是圓領袍,沒法脫下來給她。

程瑾知回道:「也不是很冷,只是有些涼意而已。」

秦諫將她摟住,「你看,烏雲遮月,說不定要下雨,我們快走。」

她沒掙脫,任由他摟著,兩人加快步子往前走。

這條街離程家還有些遠,兩人之前誰都沒想起要找輛馬車,現在走了一段,已叫不到馬車了,只能繼續往前走。

誰知越走越暗,遠離了茶樓街便沒見到半點燈火,人也漸漸少起來,再走幾步,程瑾知只覺額頭一涼。

「好像下雨了。」她望向天空,只見一片灰濛濛,早已不見了月亮。

秦諫也道:「這麼快麼?」

話音落,一片「噼啪」聲響起,大雨落了下來。

他立刻拉了她道:「快走!」

大雨嘩啦啦,兩人冒雨往前跑,秦諫一把將牡丹花燈甩在了路邊。

她驚呼:「燈籠——」

秦諫道:「不要了,早淋壞了。」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用空著的手解衣服。

程瑾知見了,問他:「你做什麼呢?」

他只用一隻手,廢了半天勁才將衣服解下來,隨即停下,將衣服披到她身上。

她連忙道:「那你都沒衣服了。」

白日她看了,他穿得也不厚,圓領袍裡面應該只有一層單薄內衫。

秦諫將自己的腰帶也替她繫上,讓袍底紮起來一些,免得拖在地上。

隨後無所謂道:「這麼黑,沒人看得見,看見了也不知道我是誰。」說話間還帶著幾分笑意。

程瑾知便道:「萬一人家不認識你,卻認識我。」

秦諫大笑,牽了她繼續往前跑。

一路跑到程家,兩人已淋得似落湯雞,全身濕透,幾乎都習慣了被雨水澆灌的感覺,最後幾步反而都不著急了,歇著氣小跑到門前,叩響門環。

門房早等著主人,趕緊來開門,兩人立刻往房中去,有丫鬟過來掌燈,待燈亮,卻二話不說,立刻退出房去,程瑾知心中奇怪,在燭光中一回頭,就見到秦諫只穿一層白色內衫,那內衫還濕透,裡面健實的身軀清晰可見,和赤身也沒什麼區別。

她扭開臉道:「快換上衣服,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那你呢?」他問。

她低下頭,就見自己一身男人衣服如床單一樣裹在身上,還濕淋淋淌著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秦諫一邊過來替她脫下圓領袍,一邊笑道:「我們有點像被人捉姦在床,又被沉塘之後爬起來的。

「瞎胡說,你才被捉姦,你才被沉塘。」她嘟起唇,不愛聽這樣的話。

他停了替她解衣的手,看著她,噙著的笑意漸漸散去,突然就一把將她摟住,吻過來。

她被驚住,同時又似乎早已等著這一刻,對他胸口與唇上的溫度如此渴求,感觀全被他的一切吸引住。

他愈抱愈緊,沒得到她反抗便再無顧忌,長趨直入探向她唇腔內,一邊解下那層裹在身上的男子衣袍,一邊又繼續深吻,繼續解裡面她的衣裙。

她傾倒在他懷中,高仰起頭,幾乎將自己全交給他。

直到衣服掉了一路,他往前幾步,將她抵到房中書桌上,一把抬起她腿彎。

覺察到異樣,她突然驚醒,連忙推開他,喘息道:「你在議親……」

「騙你的,我此生只要你,議的哪門子親!」他說著就繼續吻上來。

騙她的?

她腦子轉不過來,又仍覺恐慌,過了一會兒仍推開他道:「不行,萬一有孕……」

「我在外面……」話說完,他再次吻向她頸間、胸口,幾乎是箭在弦上,一刻不待。

她一邊糾結,一邊淪陷,又一邊內心掙扎,不知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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