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何嘗不在懲罰彼此,糾纏、腐爛。
誰又能幫助她,徹底打散這一切?
江一諾緩緩搖頭:「不關你的事。他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但是,我只有一個請求,你不要報警。他為我已經坐過一次牢了。」
陳寅洲深吸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可卻從她那緩淡的神色中看出了深深的裂口——那跨越數十年,一個精疲力竭的女孩曾經流出過鮮血的裂口。
她疲憊又無奈,她愧疚又憎惡。
江一諾這個人向來情緒穩定,一般人是很難看出什麼的,但陳寅洲不一樣。
畢竟是相處過的人,他太了解她了,曾經她的一顰一笑代表著什麼意思他都清楚,而這些行為只要一出現,就像能在他的大腦里發出指令一般,他馬上就知道面對她的某些行為他該做些什麼。
說不好聽點,他像她的狗一樣。
時隔四年,被時間沖刷的烙印淡了一些,他以為面對她時,只要做到不回應或者忽略,就不會受到太多影響。
但好像近日隨著她孕期的某些反應,加之何韋的反覆催化,他察覺到自己似乎愈發不受控制了。
他的一些條件反應依然像巴普洛夫的狗。
江一諾要是真的消沉或者在他面前過的不開心,他的潛意識會比她還難壓制。
像那次從酒莊回來的吵架,他硬著心腸等她出門,自己卻也幾乎一夜未眠,因此才會在江一諾找他的時候,第一時間奪門而出。
多可悲啊。
只是一句「我心裡不舒服」而已。
他從昨晚記到現在,要自己的秘書帶她去商場散心。
而就因為小邱一句找不到她人,他就瘋了一樣在路上闖了無數次紅燈,一腳油門剎到這裡。
她祈求他不要報警抓她弟弟,他真的就連任何一句理性規勸的話都沒再說出口。
陳寅洲的雙手卡在胯骨之間,對著車門低頭靜默而立,像嘗遍了人世間所有的苦。
他抬起頭來,最後望了望江一諾通紅的雙眼,又扭頭過去不再看她。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徹底完蛋了。
他待她,根本毫無辦法。
-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這件事江一諾提及必須要隱瞞,所以兩人很默契地沒告訴姐姐沈沛凝和好友孫越。
事實上,從兩人結婚開始,就沒怎麼跟她們聊過孩子的事情。
面對過多盛情的關心,江一諾和陳寅洲都不太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倒霉蛋何韋就變成了陳寅洲家中的常客。
陳寅洲家裡本就備著一些儀器用品,有何韋在,檢查更方便。
「她應該就是受了點驚嚇,你不用那麼緊張。」何韋從房中出來的時候笑嘻嘻道。
見陳寅洲的臉色依然陰沉,何韋的眉頭皺了起來:「爸爸不必這麼擔心,孩子沒有這麼脆弱。」
「我沒擔心。」陳寅洲一甩衣角,轉身進了臥室。
身後的孟紹也是一臉無語地去送人。
「口是心非。」他斥陳寅洲。
兄弟被女人迷的死去活來還嘴硬,他在電視裡見過,在周圍,陳寅洲算是第一個。
這天晚上,江一諾狀態還是不大好,何韋建議陳寅洲看著她,於是兩人就住到了一起。
趁著江一諾去洗澡的時候,陳寅洲跟人通了個電話:「我這邊有了新線索,你比對一下,如果對上了說明我的猜測沒錯。另外,我有一件新的事要你去做。」
之前他這邊的人就已經查到,他和江一諾最初被鎖在一起那晚的事除了那個被拉出來頂包的,應該還有個幕後主使。
只是他和他的人一直沒找到那個幕後主使和他陳寅洲的淵源是什麼。
在這行,他雖樹敵頗多但都有跡可循,驟然冒出這麼個東西,陳寅洲查這個人查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到這個人當時為什麼這麼搞他。
這下好了,原來是江一諾的弟弟,要推自己姐姐上位豪門,他也好再做勒索。
那麼江一諾那晚被灌藥,應該也是這個人做的。
是這麼回事。
上次那件事的謎底就徹底解開了。
正好,新仇舊怨一起算。
按照陳寅洲的性格,他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人。
今天這件事表面上雖然他已經答應了江一諾不會再追究,但不代表他不會做完全的準備。
在他陳寅洲的世界裡,他還沒做過被動挨打的那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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