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正對著的窗戶應該是可外敞的落地窗,被窗簾遮擋著,瞧不清外頭風景。游因只能通過偶爾漏入的橙黃色陽光大致判斷,他們倆應該是睡到了傍。
距離他上班還剩四五個小時。
身旁傳來窸窣響聲,另一邊的床友打開了床頭燈。
也沒跟游因說話,那位起身走向餐桌。將打包好的餐盒送進微波爐,又原封不動地取出來,放回餐桌。
他拉開凳子,坐在一側,一邊解袋子一邊開口:「起得來就自己吃,起不來老子可以餵你。」
游因哼笑一聲,慢吞吞坐了起來。
倒是沒動身,他擺擺手,招呼閻知州。
「小閻子,給朕端過來。」
第39章
閻知州管扒不管穿, 游因既不願意穿昨天的髒衣服,也不願意光著個膀子晃來晃去,思忖過後, 他決定跟小閻子借條襯衫。
也得虧閻知州沒扒他褲子,不然現在他還得糾結要不要借褲子穿。
閻知州的襯衫隨其人,全是超級加倍的尺碼, 誇張到游因感覺就算扣子全給扣上了,他也能撩起下擺, 直接從腦袋那脫出來。
讓游因非常直觀地感受到了兩人體型上的差別。
扯了扯寬鬆襯衫的衣領, 神態慵懶散漫的男人慢慢走到餐桌, 準備享受小閻子熱好的早中綜合飯。
但說實話,閻知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打包的炸醬麵,經過一段時間的冷卻,面已經坨成了一團。即便在微波爐里加熱過, 也沒能拯救它破碎的口感。
游因看著那坨面, 連動筷子攪拌一下的欲望的都沒有。
再看看閻知州, 這位已經清空了自己的餐盒,正在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三四分鐘, 游因扶著桌子站起身,趴到了兩米長的半環沙發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白人服務生揍出後遺症了, 他只覺得頭暈腦脹,全身酸痛。
閻知州神色平靜地將他那份丟進了垃圾桶,起身出門。
不到半小時, 他從外頭回來,手裡多了一份熱騰騰的小餛飩。
拉開落地窗的遮光長簾,閻知州用外頭燦爛的黃昏取代人工光源。將小餛飩放在小茶几上,他坐在對面, 語氣生硬道:「這回能吃了吧。」
游因把腦袋從面向沙發椅背那轉出來,有氣無力地瞥了他和餛飩一眼。
「放那吧。」聲音有些悶,游因慢道,「我緩緩。」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手腳冰涼,明顯的體虛。
這就很奇怪,他分明沒摔到腦子,怎麼就覺得暈暈乎乎的,老提不起勁兒。
閻知州瞧著他這副虛弱的樣子,從裝了小餛飩的外賣袋裡摸出了一盒子微微發熱的桂圓和橙子。
「吃這個補血。」
……?
怎麼個事兒?
游因眯起眼。
閻知州把眼睛挪向游因的腰腹附近,說道:「你的刺青一直在滲血,早上八點左右才停止。」
他回來的,實際流失量可能比他預估的還高。
為此,他還換了一張床單,連續清洗了好幾個小時的毛巾給游因擦血。
要是失血過多,那他這些亂七八糟的症狀倒是情有可原。
游因撐著身體坐直,低頭扒開褲子,才注意到腹部的刺青泛著隱隱的血色。像是剛紋上刺青似的,皮膚周圍泛著些許紅腫。
他一開始沒注意,現在意識到了之後,發麻,腫痛,灼熱,一系列不良反應統統涌了上來。
疑惑地看了幾眼,又抽來張紙巾搓了搓。除了皮膚摩挲地微微發疼,刺青紋路紅腫凸起,就再沒瞧出個所以然。
好像壓根沒流過血,都是閻知州在騙人。
但身體深處的虧損又不像假的,游因思忖片刻,問:「你的刺青呢?也出血了嗎?」
閻知州搖頭。
「會疼,但沒有出血。」
聞言,游因沒再出聲,而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低垂眼帘,凝著腹部。
看不到自己,所以游因不曉得自己現在模樣到底有多煽情。
頭髮亂糟糟散著不說,敞著領口的寬大襯衫松松垮垮,一會斜向左肩鎖骨,一會兒又招搖著右肩肩窩。
加之某處的半枚艷紅色刺青時隱時現。
對桌的閻知州有那麼一瞬間,居然在思考該看他,還是不看他。
只是一想到游因穿著他的衣服,閻知州心情就不知緣由的愉悅。
心臟附近隱隱燥熱,他以為是空調不夠低,便抬手把溫度調下了兩個度。
順便起身給自己弄了瓶冰鎮啤酒,他注意到桌上的餐盒。
手指戳著餐盒往游因方向推了推,他難得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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