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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意念潮水般襲上腦海,奶奶真的離開她了。

她一直沒敢去看靈堂中央的水晶棺,花團錦簇中靜靜躺著的那個人,曾經溫暖地抱過她,牽過她,如今卻冰涼僵硬,再也不會睜眼的那副身軀。

沁涼的夜風颳過身體,像抽乾了所有的水分,血液,變成乾巴巴的行屍走肉。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腳步聲,她恍惚得辨不清方向,只知道由遠及近,甚至也分不出幻覺和現實。

直到熟悉的溫暖驅走她背後的冷空氣,鼻尖充斥的打火機的焦油味,被一股淡淡的清冷氣息所覆蓋,消融。

離開醫院她沒再哭過,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奶奶的葬禮只有她,不能倒。

如今終於有人抱住她,擋住冷硬的風霜,讓她短暫卸下挺直的腰背,疲憊地落在那人懷裡,任眼淚浸濕他胸前的布料,手指無意識地掐著他的腰。

那麼堅硬的肌肉,被她的指甲深深嵌進去,男人不發一言,只抱著她。

許久,唐苒才坐在車裡,接過他遞來的保溫桶。

「吃不下。」她悶聲說。

「多少吃點兒。」宋泊嶠打開蓋子,把裡面的拆開擱在扶手箱上,舀了一勺熱乎的小米粥,「先暖一下胃。」

唐苒垂眼看著那勺粥,表情木木的,直到那人用勺子輕碰了一下她的唇:「怎麼,要嘴餵?」

對上宋泊嶠調侃的目光,她默默聽話地張開嘴。

雖然她食慾不好,但宋泊嶠一勺一筷子的,連哄帶騙,還是餵了不少進去。

吃過飯,精神頭好一些,胃口也打開了,喝著奶茶問:「你這次請假了吧?」

「我是那麼不守規矩的人麼?」宋泊嶠揉揉她腦袋。

「又不是沒幹過。」唐苒咬著吸管,嘟了嘟嘴,「對了,你才犯錯,又請假,領導不會不高興吧?萬一給你穿小鞋,又罰跑關禁閉寫檢查……」

宋泊嶠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幾秒:「回頭我找老徐說說,看他把我老婆嚇的。」

唐苒聽出這人調侃的意思,遞過去一把眼刀。

對宋泊嶠來說,軟綿綿的毫無殺傷力,反而像有點眉目傳情的感覺。

但這種時候,旖旎的苗頭也只能稍縱即逝。他認真望著她道:「領導也表示慰問,雖然他人來不了,讓你節哀,別太難過。」

「哦。」唐苒吸進去一塊布蕾,軟糯光滑的口感很治癒。

宋泊嶠看著她比剛開始輕鬆許多的神色,也放心了些,湊過來低聲:「很好吃嗎?我嘗嘗?」

唐苒點點頭,把吸管遞到他那邊:「這個布蕾不錯,有點特別。」

宋泊嶠低頭看了眼,卻越過吸管,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

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

唐苒猝不及防,咬唇嗔道:「幹什麼……」

「讓你心情好點。」宋泊嶠握住她手,十指相扣,「我來了,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他沒問過她為什麼瞞著,也不氣她自作主張,甚至連一小句埋怨都沒有,只是堅定地站到她身邊。

唐苒今天本就多愁善感,眼眶一下又泛了紅。

「好了。」他知道說什麼都會牽動她情緒,索性不再多說,只是抱了抱她,「我們過去。」

「嗯。」唐苒看到一輛正在下坡的黑色車子,駛近了,奔馳logo閃閃發光,說不出的刺眼。

她和宋泊嶠回到靈堂前時,唐明達和一個女人正下車。

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和穿著黑衣也掩不住貴氣的闊太太,跟這個十八線小縣城樸素的殯儀館格格不入。

唐苒眼睛乾澀,忍不住閉上,再不想睜眼看那兩人。

唐明達卻叫了她:「苒苒,你辛苦了。」

唐苒咬著牙不想說話,宋泊嶠替她打招呼,察覺她情緒,態度中規中矩,不算熱絡:「您好。」

唐明達看向宋泊嶠,皺眉:「你是?」

宋泊嶠摟住唐苒的肩,用不小的力道捏著,撐住她疲憊酸軟的一身骨頭:「我是她丈夫。」

唐明達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唐苒,見她乖順地靠在男人身邊,神色冷淡,身體姿態卻展現出無言的親昵。他臉上變幻過一系列複雜的表情,最後勉強露出一絲笑,比哭還難看:「你好,我是苒苒的父親。」

唐明達伸手,宋泊嶠無聲和他握了握,很快鬆開。

直到被身旁女人拽緊衣袖,唐明達如夢初醒,進入靈堂,點香,磕頭,站起來時眼睛都紅了。

看著棺材裡躺著的母親,單手捂臉泣不成聲。

唐苒別開頭,被宋泊嶠摁在胸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我來守吧。」唐明達回頭對唐苒說,「你熬到現在也累了,去休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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