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則,你擺好自己的位置。」
一秒靜默。
席則舌頭和下面同時退出來,他歪著頭,漫不經心地舔了舔嘴角血絲。
說不清是被血刺激的還是被她的話刺激的,他黑眸燒得很紅,瞳仁裡面猙獰的血絲與情慾交錯出一種病態的詭譎。
他鬆開禁錮她的雙手,用指腹輕柔地拭過她唇角沾染的血珠,而後神經質地、緩慢地笑了聲。
「應粟,你把我當什麼?」
「你的一條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高興了就把我晾一周。還是說——」
他虎口鉗住她下巴,抬起她那張妖艷的臉蛋,「你在欲擒故縱呢?嗯?」
應粟早知道這人是個小瘋子。
只是沒想到瘋得這麼厲害。
她拍掉他的手,彎下腰,穿上自己內褲和高跟鞋,身體裡高。潮過後的餘韻未褪,但他們今晚不可能再繼續了。
「席則,你質問我的同時,先問問你自己。」應粟穿戴整齊後,又恢復了往日的高傲。
況且她從來不怵瘋子,反而更激起了她某種異樣的征服欲,「我們只是床伴,穿上褲子走到大街上誰都不認識誰。」
她冷冷挑起眉梢,「你有資格問我這些問題嗎?」
席則也將套子摘掉,一邊打結提褲子,一邊眼神死死絞著她,眸底墨色深沉。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身邊不缺男人,想要什麼樣的都會有大把人跪到我膝前。」應粟笑著拍了拍席則的臉,「小孩,你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成為唯一。」
「如果受不了就滾。」
出乎她意料,席則不止沒被激怒,反而彎起漂亮的桃花眼,愉悅地笑起來。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姐姐,你到底有多少副面孔呢?」
上一秒,可以柔軟地在他身體裡高/潮,下一秒,就可以笑著把刀刺進他胸膛。
真是太有趣了。
「那你呢?」應粟反問他,「你有一面是真的嗎?」
時而乖巧無害,時而病態瘋魔。
「你朋友都叫你席神,你在學校應該是個品學兼優的模範生吧?」
「還有他們剛才看你和我接吻時那副驚悚的表情,想必你在學校的人設還是個潔身自好的清冷男神?」應粟勾起唇,「他們知道你在背後玩得又野又浪嗎?」
席則知道她的重點不是剖析自己:「所以呢?」
「所以,我們只適合貫穿彼此的身體,不要妄想看穿對方的心。」
席則眼尾笑意加深,「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歡拿捏一個人的感覺?」
應粟眯眼看他。
他在她的注視下,緩緩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
歪頭笑:「你又嬴了。」
「你可以將欲與情分得涇渭分明,可以冷眼看著我對你失控,可以毫不留情對我說出滾,可以一次次將我的自尊踩到腳底。」
「你從一開始就對我肆無忌憚,拿捏我像馴服一條狗一樣。」
「是我犯賤,看穿了你的惡劣無情,卻捨不得你帶給我的滋味。」
應粟眼神複雜地變化了一瞬。
「那就如你所願。」
「從今以後,我讓你占有絕對的掌控權。你可以繼續對我為所欲為。」
「你喜歡乖巧聽話的,我可以裝。」席則忽然拉住她手腕,貼到自己臉頰上,他依戀地蹭了蹭她濕熱掌心,祈求地望向她,「但在我們約定的這一個月里,你可不可以——」
「只有我這一條狗?」
「……」
應粟心臟劇烈震了下。
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這麼卑微地渴求過。
他嘴裡口口聲聲說著把掌控權給她,可應粟心裡清楚,每一次,心軟的那個人……都是她。
在他們這段扭曲的關係里,他看似落盡下風,其實所有的結果都在朝他期待的方向走。
刻意冷淡他的這一周,不止是試探他,也是試探自己。
曾經她以為除了傅斯禮,她的身體不可能再接納任何人,可席則粉碎了她所有牢不可摧的堅守。他們之間的這三次,究竟是報復的快感更多,還是新鮮的刺激感更多?
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在此之前,她也沒想到自己還有當渣女的天賦。
心裡住著一個難以忘卻的人,身體卻這麼快的接受且迷戀上了另一個人。
傅斯禮說她在墮落,而今看來,他說得好像沒錯。
腳下早已是萬丈深淵,靈魂被撕扯著不斷下墜,深淵中的一根浮萍,是從自己心臟割捨出去的欲望。
她如行屍般放逐自己,試圖用耽溺肉/欲之歡的方式,提醒自己還活著。
這世上,能看穿她光鮮外表下的腐朽的,還是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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