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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門外響起滕凡的聲音,「席則,你在忙嗎?你爸媽好像有事找你,讓你去書房一趟。」

滕凡只是個外客,一般不會讓他來傳話,估計又是席迦搞的鬼。

她知道他和應粟在這個房間,但為什麼讓滕凡過來,她又想幹什麼。

席則一時沒想通她的目的,但席迦在他這裡前科太多,做事大多居心叵測。

他不放心地回頭看了應粟一眼,壓低聲音說:「你先在我房間待著,席迦如果找你不用理會她。」

應粟心裡疑雲更深,他們這兄妹關係未免有點太怪異了。

不過她懶得摻和,今晚這一遭也讓她徹底看清了席迦這個人。

看在她只是用了點拙劣的言語攻擊,還有年紀小的份上,她這次不跟她計較,以後也不會再來往。

反正席則見也見到了,該說的話也說完了。

應粟從沙發上站起身,「我不留了,回家。」

席則倒也沒有挽留,只是問:「跟我一起出去?」

「站外面的不是滕凡嗎,沒關係。」滕凡應該知道。

席則點了點頭,拉開門。

滕凡隔著半米距離站在樓道,聽到動靜才轉過身,然後瞳孔定住。

席則和應粟先後從門內走出來,兩人明明沒有說一句話,但纏繞在他們中間的那種曖昧,猶如微小的熱解粒子般,肉眼可見地迅速蔓延在整片空氣里。

何況他們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潮紅。

滕凡視線不由自主地從應粟裸露的白皙肩頸游移到她泛著紅痕的鎖骨,再到微微紅腫的嘴唇。

她正在用那張嬌艷的唇側頭對席則說著什麼,旁若無人,親密自然。

滕凡此刻像是一個偷窺的小丑。

他近乎狼狽地垂下眼,睫毛不住抖動。

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他心中那輪遙不可及,不可褻瀆的月亮,被他最好的朋友摘下了。

「那我過去了,」席則低聲說,「回家給我發消息。」

應粟嗯了聲,抬頭看了滕凡一眼,沒有打招呼,直接轉身從另一側樓梯走了。

席則插兜走到滕凡面前,「是席迦叫你來的?」

滕凡聽到席迦的名字,肩膀簌然抖了下,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抹驚慌失措的恐懼。

席則眉心輕擰,席迦對滕凡做什麼了,讓他這麼害怕。

但他來不及多想,很快走到了書房門口。

他發現滕凡竟然丟了魂似的,跟著他走了過來,席則打了個響指,「滕凡。」

滕凡惶惶抬頭,「嗯?」

席則知道滕凡很能藏事,他也不會輕易打探,「這種場合你要不習慣,就早點回學校吧。」

「不用每次都聽席迦的話,她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席則點到為止地說,「如果是因為我媽,我可以給你牽線。」

滕凡猝然睜大眼睛,臉色顯露幾分被撞破的難堪。

但席則沒再多說什麼,推開門走進了書房。

席嶺和尤蔓都在,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書桌旁,兩人神情都有些罕見的沉重。

席則從踏進屋子的這一刻,心頭就升起了不妙的預感,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尤其是坐在沙發上的尤蔓,側頭看著他,神色隱晦地說:「小則,剛剛迦迦跟我們說了件事。」

席則眼神一凜,心裡的不安更重,他滾了滾喉結,「她說什麼了?」

尤蔓是知名鋼琴家,何時何地氣質都是優雅端莊的,說話的腔調也總是很溫柔。

哪怕接下來的談話也許很沉重,她也笑著朝席則招了招手,態度溫和,「過來坐。」

席則頷首走過去,餘光掃了席嶺一眼,他正翹著腿吸香菸,眉頭皺得很深,似乎還在消化情緒。

尤蔓目光歉疚地落在他臉上,許久後,嘆了口氣,「對不起,小則,幾年前……那件事……是我們錯怪你了。」

席則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件事。

他壓著眉宇,煩躁更甚,這時候席迦主動說出真相,她又想作什麼妖。

「是我們教育的失敗,從小太過溺愛她了。」尤蔓神色十分自責,「我沒想到迦迦小小年紀會——」

她又嘆了口氣,似乎也很難接受自己一向乖巧可愛的女兒竟然心如蛇蠍。

席則根本沒心思聽尤蔓唉聲嘆氣,他一直在想,席迦究竟要做什麼。

「小則,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尤蔓握住他的手,「迦迦小時候心思不正,總害怕我們會因為你而忽略了她,所以才不懂事走了極端。」頓了頓,尤蔓有點難為情地說,「但她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從你初二那年救了她開始,她就滿心滿眼都是你這個哥哥,也盡力做出了她的補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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