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走出巷口,她身體就再也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很想回頭再看一眼,但還沒來得轉身,雙腳一軟,她就暈倒了。
意識徹底消散前,她感覺自己好像沒摔倒在地,而是跌進了一個沉香味道的懷抱。
宗紹閣見傅斯禮將昏迷的應粟打橫抱過來,連忙拉開車門。
「去醫院。」傅斯禮抱著應粟坐上后座後,沉聲吩咐。
「是。」宗紹閣額間冒了層冷汗。
應粟暈倒是他的失職,他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只因遠遠看到她和席則並沒有過分的肢體衝突,便沒有上前阻止。
他沒想到,只是爭執了幾句,應粟就會暈倒。
更沒想到,傅斯禮會親自跟過來,正好撞見。
他這下免不得被訓斥了。
「抱歉,先生,是我辦事不力,讓應小姐受到了傷害。」宗紹閣立刻反思自己的錯誤。
傅斯禮一言不發,只面沉如水地望著懷裡的女人,抽出一條車上干毛巾,給她細細擦拭臉頰和頭髮。
車子啟動後,他回頭望了眼那條黑深的胡同,眼眸徹底暗下來。
「最近派人盯緊他,別讓他再靠近應粟半步。」
宗紹閣一秒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頷首:「是。」
傅斯禮回過頭來,垂眸看了眼應粟毫無血色的臉蛋後,深幽的眸底浮起一層戾氣。
沉默幾秒,他從懷裡翻出手機,給傅斯雯撥出電話。
「斯禮?」女人睏倦的聲音很快響起,帶著疑惑,一般這個時間點,他不可能跟自己通話。
「粟粟把雲蔚留下來的行車記錄儀備份交給席則了。」
傅斯雯的聲音很快清醒了,她語氣沉下來,「她果然有備份。」
「不過,應粟是瘋了嗎?她親手把證據交給自己的仇人?」傅斯雯是在傅斯禮回來後,才得知那次在珠寶店門口看到的小白臉,就是當年車禍另一方受害者的家屬。
她沒接觸過席則,受傅斯禮指示,她只負責控制雲蔚和周璨。
不過她還是挺意外的,沒想到那個小男孩這麼多年從沒放棄過尋求真相,甚至還以身入局,把自己當誘餌走到了應粟身邊。
傅斯禮不想多提應粟乾的這件蠢事,他沉聲道:「你去打個招呼,如果有人拿著行車記錄儀去報案,要求重審當年的車禍事故,壓下來。」
傅斯雯疑道:「行車記錄儀構不成有效證據,應粟當年的手段很高明,無論如何都治不了罪。」
「但免不了會被談話審訊。」傅斯禮說,「她現在的狀況經不起刺激,我也不想讓任何人因為這件事再來打擾她。」
「……」傅斯雯無奈地嘆了口氣,「斯禮,你知道我多後悔當年把你帶去了應家別墅嗎?」
如果不是她,他跟應粟根本不可能認識。
後面的所有糾葛,也都不會發生。
他依然是那個穩坐高台,毫無弱點,冷酷又強大的傅氏掌權人。
傅斯禮默了默,而後垂眸,深深地看了應粟一眼,食指曲起來輕蹭了下她冰涼的臉蛋,薄唇勾起一絲淺弧,「你後悔的事,或許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
傅斯雯震撼不已。
傅斯禮不再多說,撂下一句,「通知一下族內人,下周一在老宅舉辦家宴,我有事要宣布。」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
應粟身體和心理都到了承受的極限,雙重折磨下,斷斷續續昏迷了兩天兩夜。
然後她睡了很沉的一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的內容不太好,因為她看到了自己最痛恨的兩張臉。
他們仿佛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用殘肢斷臂一點點往前蠕動著,試圖抓住她,兩張血肉模糊的臉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變形,一張嘴血沫橫飛,怨氣衝天——
「小賤人,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為什麼?
應粟冷笑一聲,一腳踩在他們碎爛的血手上,她微微低頭,如俯視螻蟻的神明,純潔無辜地笑道——
「因為你們給了我生命,我為你們送終,天經地義。」
「啊——!!」兩具屍體驟然劇烈扭動起來,似乎不甘痛恨到了極點,猙獰道:「你這個惡魔!你會不得好死的!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應粟平靜地閉上眼。
她想,她早就已經在地獄裡了。
從第一次看到趙慧蘭和男人上床開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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