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只抬手點了點那對耳朵。
幸千:……?
她下意識抬爪要呼過去,抬眸間又瞧見了那血呼刺啦的傷口和某人格外白的臉。
她鼓了鼓臉,收了爪子,並緩慢挪動四肢轉過身,聲音懨懨的:「我說了不要碰我耳朵,下次不許了。」
莫無一下笑開,剛要起身,又聽見了更微弱的一句:「下次也不許再這樣,沒有人是這樣的,只有瘋子才會這樣。」
她沒有說清楚是哪樣,但他卻明白。
他身形一頓,只轉過身,抬手經過儲物戒熟練拿出傷藥,隨意撒在傷口上,傷藥落在傷口上,沁入骨髓的疼。
疼痛沒讓他變了神色,卻讓他面上的笑愈加柔和,他隨意將傷藥放回,引著不多的靈力將指間血液除去。
這該如何是好?二十年前他便如此了,他本就如此。
他往厲鬼方向走去。
幸千窩在海棠樹枝丫上,久久沒有說話,海棠也有些被嚇到了,從剛才到現在,連枝丫都不敢動一下,直到莫無走後她才敢出聲,聲音也怯怯的。
「幸姑娘說的對,他確實危險。」
幸千的聲音嗡嗡的:「喊我幸千就行。」
方才那一幕始終盤桓在腦海,她用爪子摸了摸臉,只覺得太不對了,莫無是和尚,他雖然是佛子是佛宗的一把刀,可他依然是和尚,總不能因為她沒見過幾個和尚,就告訴她和尚是這樣的吧?
這不對吧?
現在她冷靜了些,也想明白過來,莫無剛才的舉動不僅是來阻止她解開禁制的,更是賣個破綻給對手,以自己為餌誘敵深入,再絕地反擊,一舉擊破。
理論上來說,這確實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可是。
她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完全被穿透的肩胛骨,他甚至是笑著的,好像把自己傷成這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只要能達成目的。
察覺到她情緒的海棠控制著枝丫在幸千身上拂過:「幸千?」
幸千晃了晃腦袋,重新站起身,算了,不要再想了,再想也不過是庸人自擾,沒有用。
不要內耗!
她收拾好心情,再次抬頭時已經重振旗鼓,她看著跟前的海棠花,抬爪碰了碰枝丫:「海棠,想不想知道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枝丫愣在半空中:「我,我可以知道嗎?」
「當然,」幸千的爪子指了指厲鬼的方向,「我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你變成這樣,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說著她跳下海棠樹,幾個起躍來到厲鬼跟前,厲鬼沒了一半魂體,已沒了戰力,只依託著那濃黑的祟氣苟延殘喘,莫無站在一旁,正擺弄著那串白玉菩提。
她湊近,用爪子碰了碰厲鬼:「我問你,你是怎麼把海棠變成一棵樹的?」
不曾想聽到海棠二字,那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厲鬼竟一下彈起,祟氣直直朝著她而來,卻有另一隻手更快,猛地
從身後將她提起,即便如此,她的爪子還是被蹭破了一塊,火辣辣的。
她趕緊抬爪,發現一小塊祟氣攀附在爪子上,像是要往裡鑽,她心口一滯,連忙要引著為數不多的靈力抵擋,接著就看見祟氣直接消散了,像是被什麼中和了一樣,消散在了空中。
她迷茫著看著自己爪子,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搞不懂,她便沒再理,只一吹了吹蹭破的地方,便撲棱著四肢要從某人手中跳下來。
但是沒成功。
她動了動腦袋,再次撲棱,還是沒成功。
她只好扭頭去看始作俑者,回頭時她下意識一避開肩胛骨的傷口:「怎麼?」
莫無卻沒應聲,他甚至罕見的面上沒有帶笑,只拿起她的爪子,仔細查探了一番傷口。
這舉動莫名讓幸千不安,她遲疑著:「和尚?」
莫無卻在此時抬頭了,沒有在笑的他眼眸很沉,就這樣看過來時那雙眼睛好像藏了許多許多事。
幸千還想再問,他又放開了她。
她落在地上,心裡還是覺得奇怪,於是又抬頭,莫無方才那副神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是分外熟悉的和煦,在發覺她視線時還輕巧笑開。
怪怪的。
看不出端倪,她只好作罷,只轉過腦袋看向那厲鬼,這次她學乖了,離的遠遠的:「問你呢,你到底對海棠做了什麼才讓她變成這樣,她也有權知道。」
那厲鬼神情又一下變得激動起來:「海棠……海棠!我為你報仇了!你放心,那些說了你的人都死了,我把他們都殺了,你此後都會幹乾淨淨地活著,再也不用被那些話困住!」
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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