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理解:「你們,你們不是昨日就走了嗎?」
是的,她昨天還想跟小幸千道個別,誰知一出門兩人都沒影了,她還遺憾呢,結果過了一天這兩人又都出現了,還,還是這樣的情況……?
幸千卻像找到了救星:「老闆姐姐!」
她幾步走過去,就要去抱蘇芮身後的大尾巴:「見到姐姐實在是太好了!我想借姐姐房間一用,就換個衣服!」
蘇芮迷茫,但是在人即將抱住自己尾巴時將人接住:「借用房間可以,抱尾巴不行。」
說著她將人推上了二樓:「左邊第二間,去吧。」
幸千忙不吝地跑上二樓。
蘇芮見人上了樓才收回視線,她仍滿腹疑惑,於是又看向了莫無,莫無正從地上撿起了那根海棠樹枝丫。
這截樹枝……還有佛子這一身血跡。
蘇芮眯了眯眼:「請問佛子,昨日可是發生了什麼禍事?」
正端詳著枝丫的莫無動作一頓,他輕巧轉身,笑著頷首:「老闆所料不錯,昨日確有祟氣滋擾,賊人借用這海棠樹做了一場幻境,現下貧僧已處理妥當,老闆不必煩憂。」
這時客棧二樓的位置有一扇窗被一下打開,是突然想起海棠的幸千:「對了和尚!」
她伸出腦袋,露出的衣襟已是自己的一身衣服,只頭髮還沒梳,發間還冒著一對尖尖耳朵:「海棠呢?海棠怎麼樣了?」
莫無視線停滯在那對耳朵上,腦海再次閃過方才匆匆一過的畫面,頂著一對通紅耳朵的人一下湊上來,帶著幾分冰涼的手遮住他眼眸,他看不見,嗅覺便更靈敏,她的味道就在鼻尖。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這並不好。
於是他拿出一套衣服克制著給人披上,她依言穿上僧袍,那味道終於不見,他心緒才松,
卻又瞧見穿著僧袍的她。
僧袍很大,松松垮垮地掛在她身上,腰間系帶繞了好幾圈,她從堆疊的袖口中努力伸手去抓松垮的領口,還有僧袍下方,那一截白得格外顯眼的小腿。
只一眼他便挪開視線,可那一幕還是印刻在腦海,始終不散。
「和尚!問你話呢!」
他倏地回神,將二樓的人看在眼裡,眸色漸深。
他將手中枝丫稍稍舉起:「在枝丫里,仍有意識。」
冒出頭的人聽了這話又一下縮回了腦袋:「那就好,你等會,我扎個頭髮就下來。」窗又一下關上。
院子再次恢復平靜。
只蘇芮更迷茫了,祟氣是滋擾了,但是祟氣對這倆做了什麼啊,讓本來應該是對立面的兩人現在這麼和諧,一個喊了和尚,另一個就應,而且,佛子原來脾氣這樣好嗎?
她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又瞧見莫無神色,雖是笑著,卻自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她默默將話頭咽下。
這時幸千噔噔噔下了樓,蘇芮面上好奇再次浮現,她忙不吝將人扯到身前:「小丫頭,昨晚你倆在我這小院到底怎麼了?」
幸千看了看莫無,又看了看莫無手裡枝丫,眼眸流轉著:「是這樣的姐姐,是一個有祟氣的大壞蛋要對付佛子,姐姐院子裡可憐的海棠樹就被做成了幻境。」
她一本正經點頭:「不過現在已經解決啦,就是苦了姐姐這一院子的海棠花,只開了這麼一天一夜就落了。」
蘇芮皺了眉頭,很顯然,她要聽的不是這個!
她還要再問,幸千已經扯著莫無衣袖往外走了,邊走還邊說著:「姐姐我們先走了,這次去佛宗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出來,姐姐有緣再見!」
眼看著兩人已經走出小院,她只好作罷,她搖了搖頭,無奈笑笑。
算了,這小丫頭剛來時就沒幾句真話,現下又怎能一五一十說實情?如今瞧著她都能張口閉口喚佛子和尚了,想來在佛宗的日子也不會太差。
她轉身吆喝著小廝:「這邊桌子再擦擦。」
「來了老闆!」
而這邊已經走出院子的一高一矮的二人正往外走著。
矮的那人一身淺粉襦裙,披著一灰色斗篷,她小心接過枝丫,正要問些什麼,抬眸間又瞧見了某人左肩上幾乎被洞穿的傷口。
她扭過頭,帶著變扭的聲音落下:「和尚,你是不是要換件衣服。」
順便處理一下傷口。
高的人身形一頓,隨後笑著應:「姑娘,貧僧最後一件衣服已給了你。」
矮的人頓時沒了聲音,只一下低下頭去,斗篷遮住了半邊臉,許久許久才有一件僧袍被扔出來,抬頭的間隙露出一截通紅脖頸。
——
是集市,小攤擺滿了兩邊,吆喝聲不斷,天正淅淅瀝瀝下著小雨,行人撐著油紙傘走著,時不時駐足在小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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