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便如你所言,交予你教誨。」
她頓時松下一口氣,以為自己會被送進莫無懷裡,住持卻召來了一小沙彌:「將騶吾送至佛子住處。」
她又被小沙彌接手,小沙彌年歲不大,身量也不足,接過她時,她正與半跪著的莫無一般高,她能清晰瞧見他藏在懷裡握得很緊的拳頭。
小沙彌帶著她離開,她抬爪搭在小沙彌肩頭,目光一錯不錯看著莫無,直到莫無逐漸變小,再變小,最後再也瞧不清。
她歪了腦袋,莫名不想被抱著,於是跳在小沙彌肩頭,此處仍是後山,周遭鬱鬱蔥蔥的植被幾乎有一人高,路也是最簡單的石子路,小沙彌一步一步走的很認真。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爪子拍了拍小沙彌的光頭:「小和尚,你們住持一直這樣嗎?」
小沙彌沒有因為她突然說話而被驚嚇,停頓一瞬後便妥帖接話:「回施主,小僧不可妄言住持,此乃不敬。」
一板一眼的,這么小的孩子就這麼老成。
她只好換個問題:「那你們大師兄呢?每一次你們大師兄回來都會被你們住持這樣打壓嗎?」
小沙彌還是一板一眼:「回施主,小僧同樣不可妄言大師兄。」
就,什麼也問不出。
幸千隻好作罷,她心系莫無,眼眸無意識流轉著,一個抬眸間瞧見後山之上好似還有山,只連綿的霧環繞著,看不清晰,只能瞧見一階一階的階梯,沒有盡頭。
她抬爪指了過去:「小和尚,那是什麼?這總能說吧。」
小沙彌順著幸千的爪子看去,發覺是階梯後頓時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此乃天梯,足有八千八百八十層,而真正的佛祖,便在天梯盡頭。」
「八千八百八十八層階梯,」她震驚,「不會真有人登梯去見那不知所謂的佛祖吧?」
小沙彌卻沒再應聲,只又默念了聲阿彌陀佛後繼續邁步,二人逐漸遠去,只好似無論走到哪裡,這盡頭的階梯都在身側,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
幸千收回視線,心裡又擔憂起莫無來,老主持先支開她是不是要罰莫無了,可莫無到底錯了哪?
——
「你可知錯?」
是蒼老聲音的再一次發問,依然不含情緒。
依然被靈力威壓死死壓住的莫無仍是那句:「不知弟子做錯了何事,還請師尊指明。」
住持仍沒有應,只緩緩轉身,而轉身那一瞬有更大的靈力威壓落在莫無身上,幾乎將死死撐著的手壓進泥土裡。
時間一點點流逝,有風吹過,吹走了濃郁的血腥味,這時住持才緩緩轉回身,視線也終於落在莫無身上,他輕嘆一聲,聲音好似也融進了風裡。
「莫無,你仍有執念,你還在尋他。」
莫無悶哼一聲,咳出口鮮血,他眼前迷濛又清晰,始終只有跟前的一小塊泥土,和不遠處一雙破舊草鞋。
他輕笑出聲,扣進泥土的手克制不住地用力,直到泥土滲進指縫,陷進肉里。
「師尊,弟子從來便是如此,弟子執念從不曾消減,弟子也從未以為自身有錯。」
話音一落,住持倏地抬手,一道戒尺憑空出現在他手中,接著重重打在莫無脊背。
「你已皈依佛門,不斬斷七情六慾,不了卻前緣,不放下執念,這便是錯。」
戒尺再次落下,極用力的一聲,僧衣崩裂,露出兩道沁血血痕。
「十餘年,為師每次問你,你始終如一,此乃不知悔改,這便是錯。」
戒尺又一次落下。
「今日是為師兩次問你可知錯,你不曾應答,這便是錯。」
戒尺再次落下。
「騶吾一事,你不曾稟告為師便與其締結藕絲,為師要探查,你仍不願交於為師,焉知你是否有私心,這亦是錯。」
戒尺還要落下——
卻有一摻了泥土,分布著鮮血的手倏地接住,戒尺落在他手裡,一道刺目紅痕,他沒有鬆開,靈力威壓壓在他身,脊背幾乎壓進泥土裡,他仍沒有鬆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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