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灑落,楚宴的聲音壓得很低:「老婆。」
酥麻感自耳尖蔓延開,沈可鵲的後脊霎時僵直,大腦短暫地喪失思考能力。
她氣不過,抬手想捶他一拳,卻又被楚宴捉住了腕間,一把拉著,挽在他的臂彎處。
沈可鵲嘟著嘴巴,不情不願地將身子更往他懷裡靠了些。
兩人郎才女貌,舉手投足間的氣質都頗為相襯,高跟鞋跟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叮噹作響,徐而緩之。
楚宴兩條修長的腿,被迫與沈可鵲同頻邁步。
富麗堂皇的雕花大門前,沈可鵲頓下腳步,轉身向楚宴一側,下頜微挑。
靈動的眸里,滿是狡黠的笑意:「堂堂楚總,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嗎?」
男子眸色微沉:「……嗯?」
有了近十厘的鞋跟,沈可鵲不必再踮腳尖去碰他,她輕抬起手,指尖落在楚宴的領帶結,專注地將其理正。
很像記憶里顧湘晴在沈書文每日出門上班前,為他扶正領帶。
「有想過我們會這麼恩愛嗎?」
沈可鵲的語調里是故意揣著的柔情似水,睫毛紛落而下,亦是旖旎風情。
觥籌交錯,兩人皆名門出身,對這樣的場合早已遊刃有餘。沈可鵲陪在楚宴的身邊,隨他見人,談笑起來也是怡然大方。
一邊同樣出席宴會的程緒見狀,沒忍住拿出手機,對著二人按了個快門。
沈可鵲也和楚宴扮演恩愛夫妻扮累了,一得了空就立馬溜到程緒這邊來。
「楚太太好。」
程緒忍不住犯欠,換來沈可鵲的一乜,才心滿意足地噤聲。
兩人對舉香檳杯,正經不過兩分鐘就雙雙破了功。
程緒將剛剛拍的照片給沈可鵲看:「要不是知道內情,還真以為你倆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呢。」
他長嘆一口氣——
「我算是知道老爺子說的門當戶對是個什麼意思了。」
一向伶牙俐齒的沈可鵲鮮然地沒吭聲,沉默了幾秒鐘,才說:「發給我。」
程緒愣了兩秒鐘,下意識地用手背去測她額頭溫度。
「你……不是吧?」
沈可鵲往後撤了半步:「影響不好。」
她又謹慎地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到二人方才的舉動,才單手支起下頜,語氣憂心忡忡:「程緒,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程緒險些沒把剛抿的一口香檳噴出來。
「你來真的啊?」
沈可鵲想了想,而後搖頭,如實道:「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程緒:「你問我,我哪知道?」
沈可鵲沒忍住白了他一眼:「程大少爺還能不知道?每天換女朋友換得比誰都勤。」
「我那……」程緒提起一口氣,「不一樣。」
「真的喜歡一個人,大概是想親她,又不敢,忤逆下半身欲望也捨不得碰她一下。」
程緒難得地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沈可鵲思緒自然而然地流向,楚宴吻過她眼角淚珠時。
她後脊密麻地漾開了一層細汗,不想讓程緒知道,她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酸死了。」
程緒不服:「反正我就這麼覺得。」
他常年號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有這樣的愛情觀也不可厚非。
「你倆不會真兩情相悅了吧,玩先婚後愛那一套?」
「才沒,」沈可鵲矢口否認,「讓我喜歡他,他想得美。」
程緒咧嘴大笑,好一會兒才重回正形:「行行行,別管心裡都怎麼想的,和楚氏聯姻,這面子上是真能拿出手。」
「岑雪半,你記得不?」
岑雪半也是他們同齡人,說起來沈可鵲和她認識的時間是最長的了,兩人從幼兒園就同班。
年齡相仿、又同是家裡唯一的女孩兒,所有大人都以為兩人能結成閨中密友,偏偏兩人毫不對付,從小爭到大。
幼兒園時,比小紅花個數。
更高年級了,就比班級里的職務;岑雪半當了個班長,沈可鵲就跑去當文藝委員,元旦晚會時拉攏全班上台表演節目,把台下唯一剩下的班長氣得當場哭了出來。
後來,沈可鵲本科申到了牛津的PPE;岑雪半則被家裡捐建校費塞去法國學藝術。死對頭分於兩地,自然沒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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