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下意識地抬起手,想掠過她的頰側。
沈可鵲感覺得到有股溫熱湧出眼眶,但她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偏過了頭。
她眼眶紅了,尤其是眼尾,摻著高光的亮珠粉,掛著淚花,晶瑩剔透的。
「……是真的嗎?」沈可鵲咬著下唇,音量一點點地降低,「她說的那些。」
楚宴不顧她的固執,掌心托著她的臉頰,拇指指腹拂去搖搖欲墜的濕意,卻始終沒出聲應話。
「所以你早就知道。」
沈可鵲的身子止不住地顫著,緊張、彷徨在心頭交織成一張綿密的大網,將她壓得喘不上來氣。
她勾起唇角,輕笑地自嘲:「不止知道……」
「楚宴,是你一手操辦的吧?」
第20章 簡單的試探啊「你不能懷疑我出賣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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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越說,情緒越洶湧得止不住,眼淚更是一滴接著一滴地落。
沈可鵲撫在楚宴身前的手,微微地顫,餘光里的燈盞都幻化成大大小小的光圈,將眼前此景襯得恍在夢中。
她倒希望一切都在夢裡,這樣她就是不是那個引「狼」入室,害沈家平白陷入投資失敗危機的罪魁禍首。
對生意上的事漠不關心,只是沈可鵲不感興趣,拋開興趣所在,她的敏銳度和記憶力都是極適商雲斡旋。
她仍記得,楚宴和父親第一次提到AI領域,就是在他登門拜訪沈家那日;兩人多交流互換了幾句對當前國內大模型算法發展的看法。
「回家再說。」
此刻男人唇角成線,眸子裡也恍如打翻了墨壇,烏色蔓開,徹底掩去情緒,還哪能見彼時的恪禮端方。
沈可鵲就這麼看著他,嘴角自嘲的笑意愈重。
淚花卻止不住地奪眶而出,晶瑩亮粉被掛在了頰上;她猜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一定滑稽可笑,卻仍昂著腦袋,視線丁點不移地緊鎖著楚宴。
她不懂他。
便一直盯到,她能看透他為止。
「楚宴,最開始接近我,就是蓄意為之吧?」
沈可鵲幾乎字字顫抖地說出。
拋去所有粉飾,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真相。
剖開心臟的滋味並不好受,沈可鵲抽泣得幾乎要斷了呼吸。
楚宴眸子更沉了幾分,沒理睬她,反是寬厚的手掌托在她的腦後,將她按進自己懷裡,任沈可鵲掙得越狠、他錮得越死。
嘴邊依舊那一句,不沾任何情緒的:「回家。」
他單手繞過沈可鵲的腿窩,將她打橫抱起,掃了眼她不安分而在空亂晃的兩條白腿。
兩唇輕張合,聲線涼薄:「你現在越鬧,所有人就會越覺得沈家遇上麻煩。」
「不能失沈家臉面,」楚宴幾句便將利弊分析得當,「先帶你回家,乖。」
沈可鵲也知道,她不能再鬧了,不再掙扎,任男人公主抱地帶她離開,接受著全場賓客的注目禮。
她知道明天的新聞頭條,一定會大肆報導今日發生的一切;至於輿論的風向,都把控在眼前男人的手裡。
楚宴會如何評價今天她的胡鬧、會怎樣想此刻這個公主抱……
沈可鵲不知道。
她顫著的眼睫宛若蝴蝶振翅,輕輕闔上,一滴淚落,順著臉頰,懸在了下頜尖。
又滴下,在楚宴胸口的襯衫上洇開一小圈的水漬。
「家……」沈可鵲的嗓音渾然發啞,「謊言堆砌起來的,也算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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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什麼動靜,想來魏姨已經睡了。
沈可鵲將腳下的高跟鞋甩掉,光著腳丫地跑進主臥。
正如她走之前魏姨說的,她已經將楚宴的床上用品移到了主臥。她嫩粉色的四件套,闖入一抹純黑,怎麼看怎麼格格不入。
之前兩人所有東西都放得涇渭分明,是什麼關係,已經再明顯不過。
魏姨猜到什麼,又匯報給梁白什麼,沈可鵲已無心去管。
她現在看著屋裡的一切,只覺得生理性地厭惡。
衝進主臥里隔開的那間小屋,沈可鵲之前擔心楚宴的貓毛過敏症狀會加重,將奶茶的活動範圍隔在了這三十幾平方里。
她絲毫沒有猶豫地將小傢伙從小屋裡抱了出來,拎著逗貓棒,帶著它在臥室里四下亂晃,恨不得它的氣息布滿臥室里的每個角落。
楚宴推門進來,連著低咳了幾聲。
沈可鵲這才陰謀得逞地彎起唇角,淚水在眼角乾涸,眸子裡也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她昂著下頜,雙臂環在胸前,故意不去看他。
耳尖動了動,身後的聲響倒是聽得極清晰;像是藥板被扣動,緊接著是沏水的聲音,喉結上下滾動,咽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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