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躲在柴堆後面,埋著頭緊縮成一團,全身微微顫抖。好安上前輕輕碰了碰,吳月頓時發出一聲尖叫。
「吳月。」好安一連喚了幾聲,吳月才鬆開手,露出額頭。
「你爹走了。」好安柔聲問道:「你能站起來嗎?」
吳月沒有說話,眼神呆愣,等呼吸平穩後,蜷縮的身體漸漸伸直。
「還能站起來嗎?」好安伸出一隻手,又問道。
吳月咽了咽口水,點點頭。
好安踢開腳下散落的柴火,給她清出一條路。
吳月一步一抖地走到柴房門口,發現院裡沒人,雙肩才垮了下來。
「擦個臉吧。」好安正要去拿布巾,吳月自己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汗。
好安等到吳月身體不發顫了,才斟酌開口問道:「這個爹和招工時候的爹長得不一樣啊。」
吳月低著頭,捧著茶杯,小聲道:「他不是我爹,是我哥。」
好安挑眉,她哥長得可真有年紀,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她爹。
招工的時候好安提了些要求,有一條就是父母在身邊的話,來好記做工要經過父母同意。畢竟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娘子,也沒出閣,要是瞞著家裡偷偷跑出來,後面也麻煩。
防了爹,防了娘,沒防住哥哥。
吳月來應聘的時候就說他們一家都贊同,還特意把她爹她娘喊了過來。好安見吳月言語討喜,形象不錯,便簽了僱傭契約。
這幾個月來,吳月乾的也不錯。
「聽大夥說,你哥動手打你了?」
「就,推了……」吳月囁嚅著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好安看著吳月脖子上的傷沒拆穿。
忽然,吳月放下茶杯,「咚」一聲在好安面前跪下,哀求道:「東家,求求你。你別趕我走。」
好安嚇了一大跳。
「你先起來。」
可吳月鐵了心要跪,好安拽了幾次都沒拽起來。
「你哥這樣也……」
話沒說完,吳月連忙插道:「我哥平時不這樣的,只是偶爾。我這個月工錢不要了,求求掌柜別趕我走。」
偶爾也夠她嗆了。
謝宗林塗的藥還在院子裡,好安順手遞給了她,「傷口塗塗吧。」
「啊。」吳月一時沒反應過。
好安指了指她的脖子,吳月抬手摸了摸,這才發現脖子出血了。
「你哥這樣對你多久了?」好安問道。
吳月沒吭聲。
「你哥這樣你爹你娘不管嗎?」
吳月沉默。
好安嘆了口氣沒說話。
如今律例上對家暴的定義只限定在夫妻之間。親兄妹之間這種事就算出了人命都能從寬處理。
等吳月塗好傷口,好安說道:「你先回家休息一兩天吧。」
吳月跪著沒動。
「你哥現在在醫館,不在家。」
說完,吳月依舊跪著。
好安頓了頓,說道:「你後天再來。」
謝宗林回來胳膊好像還有些不太靈活,好安一碰就僵在那。
「晚飯還是我來吧。」
除了剛搬到縣裡,好安已經很久沒大顯身手了,最多做個示範打個樣。
「我沒事!」謝宗林說著揮了個胳膊,結果一不小心扯到蝴蝶谷後面的傷,忍不住「嘶」了一聲。
「我來我來。」好安奪過他手裡的盆,正好塞給剛放學進門的好昕,道:「今晚你和面。」自己則去殺雞。
俗話說吃哪補哪,傷著骨頭就應該喝點排骨湯。豬骨頭沒買到,雞骨頭應該也行。
一隻雞煲湯,一隻雞做叫花雞。
第49章 雞油清湯麵我們已經教訓過她了……
公雞是發物,大夫說吃發物可能導致傷口癒合緩慢,好安便買了一隻老母雞、一隻嫩母雞。
現在的雞都是真正的土雞,不僅肚子裡有大塊大塊的雞油,皮下也有黃亮亮的一層脂肪。
好安先把雞油剔下來,往鍋里倒入少量清水,燒開後放入雞油。
水漸漸燒乾,雞油發出「滋滋」的聲音,四周冒出細小的油泡。好安用筷子撥了撥,香味一下迸發出來。
兩隻母雞也就一小碗雞油,沒一會雞油就癟成小碎塊。好安倒出一部分,留著煮麵吃。鍋里的加入蔥姜,快炒一下再加入剁好的雞塊。
雞塊表面微微變色,好安立刻加水添柴,等大火煮開。
雞湯暫告一段落,好安開始醃另一隻雞。
雞去頭去尾,然後用細竹條在雞身扎孔,接著加入調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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