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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平陽郡主的婚事,拖到現在還未成婚,為的便是這位心心念念的阿姊。

趙明玉出身名門,功勳之家,父親曾是江西總督。

因生母早逝的緣故,她從小是養在定國公夫人身邊的,與夏湛青梅竹馬。

按理來說世家的閨閣小姐,不該拖到這個年齡還沒議親。

怪只怪她運氣不好,三年前奴變起義引爆各地,江西總督趙光裕因養了一千奴隸兵,全家上下被那幫賤奴五馬分屍。

這樁滅門慘案傳到京中,她整個人都嚇傻了,驚懼交加吐了血,本就體弱的身子,更加弱不禁風。

是以老國公去襄陽老家養病時,國公夫人也將她一同帶去了。

家中遭此變故,趙明玉為父守孝三年,婚事自然就耽擱了。

她耽擱了,夏湛也跟著等了三年,這份心意昭然若揭。

只她在襄陽養病的這一年,夏湛終究還是耐不住思念與寂寞,收了我為通房。男人從來都是拎得清。

即便趙明玉如今回來了,他仍會宿在我這裡。

那些勾欄做派,令君子不齒,但他沉迷。

他高貴的阿姊,冰清玉潔,大家閨秀,跟他一樣高高在上。

將來就算他們成了親,夏湛也定不會在她面前如此放浪。

我不一樣,我是揚州瘦馬,勾欄瓦舍的妓子。

這樣的身份,連孩子都不配生。我每次跟他雲雨,清晨便有丫鬟端來避子湯。

其實他想多了,權貴之家最重子嗣血統,在我挑選為主家的瘦馬時,就被餵了絕育藥。

但他不知道,我是個啞巴,也不會說。

那一碗一碗的避子湯,從來都是乖巧、順從地喝到肚子裡。

夏湛知道,我只想好好地活著,日子過得好一點。

我這樣的卑賤身份,唯有牢牢地抓住他,才有過得好一點的機會。

徽州城外,他望著那些流民慈悲的眼神,將柳樹下凍得奄奄一息的我掩在大氅下,讓我篤定他骨子裡跟那些世家子弟不一樣。

我篤定的沒錯。

他一遍遍地喚我「玉姿」,歡好之後,破天荒地跟我說了一句話——

「放心,爺不會不要你。」

他眼睛太毒,一眼就看穿了趙明玉回來後,我的忐忑不安、惶恐可憐。

我抬頭看他,眼中噙滿了淚。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我如從前一樣,乖巧地貼著,眼瞼垂下。

一年了,我這般老實,處處討好他,只當是養了一條小貓小狗,也該是不忍心丟棄的吧。

夏湛宿在我房裡的時候,從沒有半夜三更地起身離開過。

自趙明玉回來後,他這樣行色匆匆,原因只有一個——

表小姐又夢魘了。

江西總督家的滅門慘案發生後,趙明玉就落了個夢魘的毛病。

從前在襄陽,夢魘時都是她的姨母夏夫人陪著。

回了京這擔子自然落在了夏湛身上。

倒也不必避嫌,她的三年孝期已過,終身大事不必再拖。

郎有情妾有意,夏夫人又一向疼她,已經打算好了等春暖時老國公身子好一些,便回京做主為他們操辦婚事。

這是丫鬟阿彩告訴我的,她還說:「玉姿姐姐,表小姐溫柔嫻靜,心地最是善良,你放心,待她和公子爺成了親,一定容得下你。」

阿彩才十六歲,滿臉傻氣。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容得下喜歡的男人身邊有別的女人。

趙明玉回府後,我僅見過她兩次。

第一次她被夏湛扶下馬車,笑得溫柔,對我視而不見。

第二次在國公府的書房,她看到了夏湛畫的那副花紅海棠,大感興趣,讓他將我叫了過來。

後來關了房門,夏湛讓我褪下衣衫,給她欣賞後背的海棠花。

我還記得她「撲哧」一笑,阿彩口中心地最是善良的表小姐,聲音柔弱,字字誅心:「早就聽聞江南雅士多風流,揚州瘦天下,果然是花樣甚多,會玩得很。」

我背對著他們,沉默無聲,提上了衣服。

身後是夏湛無奈的聲音:「看也看了,讓她走吧。」

我轉身規矩地行禮,低眉順眼正打算離開,卻聽趙明玉又開口叫住了我:「等下,你叫什麼來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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