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前,任由微涼的晚風垂在身上,可大腦依舊缺氧一般眩暈,根本不能分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剛才真的親了她?
她看向自己的手掌,微涼的手掌逐漸變得滾燙,是他親在上面的感覺。
她摸了摸掌心,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微微的濕癢之意,讓她整個人幾乎燒了起來,連呼吸的頻率都亂了節奏。
幸好,他已經走了。
都是成年人,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在某一刻,**上的糾纏似乎不那麼重要,因為心口的跳動太過劇烈,暖意滿到似乎下一刻就會溢出。
他叫她等他。
像是出門的丈夫在依依不捨的叮囑妻子。
唐阮雙手托著下巴,紅透的雙頰漸漸揚起,不知不覺中溢出了滿臉的笑容。
嗯,她要等他。
他不是想要一個荷包嗎?
這回,她要親手為他縫製一個荷包,
倚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全身上下都紅通通,笑得眉眼彎彎的人。
她實在無法理解,僅僅只是一個親吻而已,至於這麼激動嗎。
當初做暗衛的時候,所見床事不知凡幾,連多人行也略微見識過一二,大家都是脫衣服直接辦事,哪有這麼婆婆媽媽的,又是說話又是親親的。
那些男人如果只說話不辦事,指定是在等藥效起作用,絕無第二種可能。
嗐,早知道就把床搬過來就好了。
寂靜的夜裡,連微弱的嘆息聲也清晰可聞,唐阮扭頭一看,卻看見倚棋幾乎笑出花兒的臉。
不是在嘆氣嗎,怎麼還笑上了?
正疑惑間,卻看見窗外閃過的影子,難不成是先生回來了?
定睛一看,原是秋風中搖擺不定的樹影。
「唉」,她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快別笑了,幫我把針線拿過來」。
眾所周知,等待是最無聊的事情,若是有事情做時間反而能過得快些,既如此,不如順手做個荷包。
正巧,他不是想要荷包嗎?
見主子轉身往臥房走去,倚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主子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笑了嗎?沒有吧,就一個親親有啥好樂的。
她搖搖頭,將手中的披風披在主子的肩頭,又返身去拿繡框。
沒錯,還是得搬床。
第64章 深夜的書房本該……
深夜的書房本該黑暗寂靜,但此刻卻有無數盞火燭在靜靜燃燒。
如同白晝一般的光下,四爺坐在書案後,漆黑的眸子落在堂下之人。
暗二十七跪在地上,臉上有汗,身上有血。
「來人大約三四十個,領頭的拿著東宮的腰牌,奴才不從,那行人便毫不留情直接強搶」。
他整個人都伏在地上,抑制不住的顫抖中,鮮血順著傷口滴在青石磚的地面上,蔭出一片黑紅的印記,「奴才失職,沒保住東西」。
四爺面色不變,只端起了手邊的茶碗,蒸騰的水汽擋住了眼中翻滾的情緒。
屋中一片寂靜,只有茶碗相撞的聲音,但那聲音次次都敲在暗二十七的心上,本來接近眩暈的身軀再一次緊繃著顫抖起來。
四爺垂眸望下,「腰牌是真是假?」
暗二十七悄悄鬆了口氣,「有東宮暗印,為真」。
各處勢力暗印的辨別是他們必做的功課,他忘記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弄錯太子的印記。
四爺微微頷首,這般毫不掩飾的強盜行徑,確實是東宮近些年的行事風格。
自從四十七年被廢重立之後,太子的恐懼便一日多於一日,耐心自然一日少過一日。
太子這是等不及了。
他靜靜的盯著桌上的宮燈,有燈花突然暴起,閃爍出強光,卻後繼無力,慢慢的黯淡下去。
汗阿瑪如今在京中,玉泉和西山兩座大營全都皇帝的心腹,旁人不能動搖的存在。
豐臺大營的主帥是成文運,老八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不可能為太子出生入死。
太子能拿最遠的通州大營換來什麼?
而且四十七年後,太子威名有損的情況下,通州的那些人還聽太子的嗎?
夜愈發的深了,有火燭突然熄滅,燃起的余煙如同迷霧一般蒙在眼前,叫人看不清前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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