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別愛無恙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60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他走了過來,緊緊地箍住她的纖腰,低下頭,繾綣地摩挲著她的鼻尖。

「你不知道我們在波士頓分別,一直到在格陵重遇,中間這段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美娜。我再也不想感受那種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他總是有辦法頂著那張帥氣逼人的臉用低沉磁性的語音說出讓她心尖揪著疼的話來。

她輕輕地擦掉了他睫毛上的一滴水珠:「你主動退出麻省市場,是不是虧了很多。」

他很誠實:「沒有。」

「少賺了很多?」

「也沒有。我設置了幾組對沖項目,收益很好。」

「……所以你一邊賺了很多錢一邊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對吧?」

「可以這麼說。」

賀美娜徹底無語了;她剛掬了一捧水想狠狠潑他臉上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危從安又說了一句話。

「美娜,謝謝你。」他說,「謝謝你肯喜歡我這麼一個除了錢什麼都沒有,除了賺錢什麼都不會的男人。」

太會了。太會了。

哄得她又心軟了。

「我也謝謝你。」她說,「謝謝你肯喜歡我這麼一個除了美貌和智慧別無長處的女人。」

她抓住他的領帶,一把將他拉了過來,吻上了他的嘴唇。

既然他什麼都不會,那她來教他好了,從扯脫領帶開始。

浴缸里的水一層層地滿漾出來,洇濕散落一地的衣物。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還是因為關係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兩人性致都很高,從浴缸到客廳,從客廳到臥室,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很折騰了一番才緊緊地抱著對方,依偎著睡著了。

半夜危從安呻吟一聲,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翻身坐起。

賀美娜也醒了。

「怎麼了?」她的聲音還沒醒,迷迷糊糊地,「哪裡不舒服?……做噩夢了?」

「沒事,夢都是假的。我幫你拍一拍後背。」

賀美娜也坐了起來,輕掃他的後背,直到他緊繃著的肌肉終於放鬆下來。

她有些好奇,什麼噩夢會令一貫無所畏懼的他驚醒,是股市大跌還是項目失敗,抑或世界末日;但是危從安一個字也沒有說,重新躺下了。

賀美娜這才發現自己又把被子都捲走了,趕緊分一半給他。

她一時難以繼續入睡,思緒紛亂,輕聲感慨:「也許躺在我身邊就是容易做噩夢吧。」

夜色深沉,仿佛時間都停滯了。

呃……這時候說這種話似乎有點微妙。

賀美娜正在琢磨要不要找補兩句時,危從安開口了。

「我夢見你一起床就收拾行李跑了。」

他語氣很冷靜,應該是徹底清醒了。

賀美娜也徹底清醒了。

是的。她承認。她有惡劣前科——睡完翻臉不認人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得有心理陰影。

她造成的傷口,她來縫補,合情合理。

「不會。我最近沒有出差安排。但是十一月底我要去杭州開個會,是周末。我們一起去吧,去逛逛西湖……」

「你開著我的車去了聖何塞。」

「我去聖何塞幹什麼開著你的車我怎麼渡過太平洋——危從安你真做了這種夢還是故意捉弄我?」她氣呼呼地重新坐起,打開床頭燈,「不要睡了。起來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太真實太殘酷了——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在夢裡變得絕情而麻木。

「具寧需要我。我得走了。」

留他一個人被釘在原地,全身冰涼刺骨,低頭看到左胸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硬生生痛醒。

「……等一下等一下。我們同居的第一個晚上就要為一件根本沒可能發生的事情吵架嗎?我們只可以為一件沒可能發生的事情吵架,那就是中了彩票頭獎應該怎麼花。」

「啊,也不對。」她自言自語,「我已經中過頭獎了。」

「你中過彩票?」他怎麼完全不知道,一時好奇蓋過了其他情緒,「什麼時候的事。」

「噓,別說話。」她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眼神十分認真,「我的頭獎剛做了噩夢,正在哄呢。」

太會了。太會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