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鈴聽了都不禁驚得眼神都慌了一瞬,易桂華多哄了幾句,沈蓮就當真覺得自己也可以攀高枝,且還是萬人之上的高枝。
易桂華面不改色,心裡很快就忖度了沈蓮的心氣,心疼地說:「難為沈妹妹為我費神,皇后娘娘也是為妹妹著想。改日皇上來延禧宮了,本宮定會給皇上美言幾句。妹妹和皇后娘娘一般宅心仁厚,皇上若是知道,定會對妹妹另眼相看的。」
沈蓮反而不以為然,卻又不好明說,「她哪裡是心疼我?連姐姐都明白的道理,皇后表姐若真為我這個做表妹的著想,我也不必找姐姐你吐苦水了。」
「妹妹的苦惱,我明白了,也定不會置之不理。本宮也盼著能有妹妹的好消息呢。」易桂華邊說邊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沈蓮的手,回頭給聞鈴遞了個眼色。
聞鈴遞上一個雕紋木匣子,並在沈蓮面前打開,一支鎏金蝴蝶翠玉簪讓人眼前一亮。只見玉石剔透,金蝶栩栩如生,恍然要追著枝頭的嫩綠飛去。沈蓮被驚得挪不開眼,明知故問:「姐姐這是要做什麼?」
易桂華拿過匣子遞到沈蓮的手裡,說:「美人也需靠衣裝,妹妹如此姿色,這簪子若能挽在妹妹的頭上,才不枉了這功夫。」
沈蓮順勢挽了挽耳邊的碎發,眉眼的笑意依然掩蓋不住,收下了匣子。
聞鈴看著沈蓮得意忘形地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嗤之以鼻,「看她那嘚瑟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可以多了不起,就和主子您互稱姐妹。這還沒入了皇上的眼呢,若是哪天真讓她飛上枝頭了,她可就把損所有人都不放眼裡了。」
「她的確有幾分姿色,」易桂華若有所思道,「後宮也許久沒有添新人了,她如果一心為著我,圓了她的美夢未嘗不可。」
「主子,沈蓮這種人,心比天高,聽聞昔日連親王都不放在眼裡。您可得當心。」
易桂華漫不經心地搖著扇子,「她心氣再高,不也是讓我拿捏著?只要能給皇后添堵,而且能助我一臂之力,什麼人都無所謂。」
夜裡,永壽宮中燈火通明,穆晏清對著桌上的東西出神了好一會兒,直到顧甯川敲門進來,她的眼神才開始動了動。
她盯著顧甯川的臉好一會兒,說:「衛凌這個王八蛋,下手真夠狠,你這淤青沒個三五天都不會消退。我看看,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顧甯川立刻後撤了一步,擋下穆晏清的手,帶著幾分調皮,狡猾地調侃道:「主子,我雖是您身邊的奴才,可也架不住您這麼『上下其手』啊。」
穆晏清愣在原地,被氣笑了,只好作罷。她想起從前跑劇組的時候,不管是當替身還是龍套,磕磕碰碰跟日常便飯似的,可劇組不會有人在意這些不知名的小龍套。她能吃苦且隨遇而安,收工之後就時常和一個劇組的朋友互相幫忙貼膏藥。
如今看到顧甯川,她總想看看哪裡還有淤青的破皮的,急忙上藥才好。問題是這位作為顏值擔當的公公,怎麼總比自己還在意男女有別?
「小川你看,」穆晏清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這是皇上讓人送來的東西,全是創傷藥。」
顧甯川走近了,隨手拿起幾樣看了看,滿不在意地又放回桌上,說:「咱們這位皇上,也還不至於太絕情。」
「都這樣誅人心了還不絕情?」穆晏清一聽就覺得離譜,「這個渣男,昨天把你打了今天又暗中送藥來,這不擺明了在警告我們,打也是賞,藥也是賞,我們這條命都給他拿捏得明明白白了。」
顧甯川疑惑了一瞬,這奇怪的話從穆晏清口中說出來卻也不奇怪了。那雙仍有一點傷痕的眼睛深深看著穆晏清,說:「主子你才明白?」
穆晏清眨了眨眼睛,悽然苦笑,像是自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接受,如今真的懂了。」
「這些藥,我會好好收著,好好用,才不枉費了他的心思。」顧甯川挑了幾瓶藥收好,「也不枉費我的心思。」
「你的心思?」穆晏清抬起頭,「什麼心思?」
「我若想讓自己的事情更進一步,他也許會是一個更好的突破口。」
穆晏清還是沒明白,顧甯川怕不是給打傻了。「你是說那個渣男皇帝?他如何會幫你?我看他那個變態的心思,恨不得時時都打你一頓出出氣呢。」
顧甯川歪頭想了想,問:「主子,你常說起的這個『渣男』,是罵人的用詞?什麼意思?」
穆晏清被他這麼無厘頭地一問,突然語塞,在腦海中的二十一世紀詞彙中搜索了好一會兒,說:「大概……就是罵人沒良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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