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藥吸入體內,到底對身體有損傷,腦袋還是有些暈眩,但此刻比起徐霽的傷口什麼都不重要。
徐霽穿的是黑色,血色和衣服的顏色混合在一起看不出傷口,皮肉和衣服黏在一起,隨行的醫務人員給他做了簡單的止血止疼處理。
雲妗餘光瞥到一眼,心就開始揪著疼。徐霽瞧著她一副明明害怕卻仍要看的模樣,有些好笑。
嗯,平時沒白疼她。
小姑娘拉著他的另一隻手,眼眶有些紅,滿眼藏不住的擔心,「很疼嗎?」
徐霽薄唇抿成一條線,唇色因為失血泛白,頗有幾分病弱美男子的味道。
他似乎確實沒什麼力道,捏了捏她的手指,動了動唇,吐出一個虛弱的「疼」字。半晌他笑了一下,「這麼擔心我?」
雲妗瞥了一眼他眼底盛滿的調侃笑意,男人懶洋洋地伸著一隻胳膊,端著一副大爺的做派,被她掐了一下,「別說話。」
徐霽完好的那隻手不老實,捏完她的手指不夠,又在她掌心撓了撓,「親一下就不疼了。」
雲妗被他弄惱了,把手抽回來,「我不和病人親嘴。」
徐霽笑得肩膀都在顫,胸腔傳來的低淺笑聲仿若電流穿過脊柱,勾得她心癢。
處理完雲妗便率先起身,徐霽在後面慢慢悠悠跟著。把傷病員攙扶上車,她探頭對駕駛位的陳特助說,「我們去醫院。」
溫啞輕緩的嗓音徐徐響起,「你回家,換身衣服。」
「不要。」她搖頭,「先把你送去醫院處理傷口,我一會兒隨便去商場買套衣服。」
陳特助頭大的轉過頭,聽見老闆無奈妥協的聲音,「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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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偏僻的郊區到最近的醫院十幾分鐘的路程,但這一路上,身旁的男人沒一會兒安靜下來又要找她說話,幾乎沒消停。
徐霽畢竟受了不一般的傷,雲妗坐在他右邊閉目養神,時不時還要擔心一下他的狀態。
看他一雙眸子仍精神尚好地睜著,暫且安下心閉眼休息一會兒,沒多久肩膀一沉,她脖子一癢,稍稍扭過頭看見他漆黑的發頂。
偏軟的黑髮蹭著她的脖頸,像一隻乖順的大狗狗。順著高挺如小山一般的鼻樑往下看,他的唇輕輕翕動,「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在為自己的牽連自責,自責沒有早點趕到她身邊,讓她受了傷。
雲妗啞然,伸出手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右手垂落在他柔軟的發間,揉了揉,「可是你好棒,你找到我了,還把我救出來了。」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男人唇邊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努力壓了壓,沒能壓下去,垂下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愉悅。
他「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肩上半靠著的人安靜下來,雲妗倒有些不習慣了,用餘光去看他,男人正垂著頭單手發消息,可是很快他又收起來不動了。
雲妗收回目光,一部分頭髮被他壓著,動一下就會被扯到,她聳了聳肩膀,「你松一下,壓到頭髮了。」
雲妗把頭髮往後撩,那顆腦袋重新靠上來,還無意識地蹭了幾下。
沒被成功撩到背後的長髮往前垂落,蹭著他的臉頰。
不一會兒大腦傳來輕微的拉扯感,徐霽修長骨感的手指纏著那幾縷頭髮,繞了幾圈。
雲妗怔了一下,見他玩得正歡,便沒有打斷。
就在雲妗以為他沒事了的時候,他突然悶哼一聲,她扭過頭看他,「扯到傷口了?」
「沒事。」徐霽悶聲,虛虛地抱住她,聲音聽上去有些隱忍的痛苦,「給我抱一下,有點疼。」
「哦。」鼓動的心跳擂鼓一般,沁著絲絲縷縷的甜蜜,雲妗感受著肩上的重量,她好像真的好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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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陳特助去停車,把他們倆在醫院門口放下,雲妗和徐霽先進去。
陳特助回來時,在徐霽身邊耳語了幾句,轉而對雲妗禮貌點頭,「雲小姐,他這個人怕疼,麻煩你陪他先做一下檢查,我去繳費。」
徐霽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無論於公還是於私,她都不會推辭。
「你……很怕疼嗎?」他這一提,雲妗才想起來在車上他還因為撕扯到傷口疼得挺厲害,扭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臂。
徐霽臉不紅心不跳「嗯」了一聲,醫院冷白的光線勾勒他的臉龐,清冷倦懶,眉眼懨懨的,看著挺可憐。
「一會兒手術會麻醉,應該會緩解一些疼痛。」她一臉認真,「你要實在疼得厲害的話,就抓一下被單,忍一忍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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