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外,去斷崖傳過話的那名侍衛靜候在旁:「公子,塗璘來了,人已安排在您的議事廳中。」
薰香裊裊,風起簾動。
陸逸君踏入殿中,看了眼垂眸品茶的封逍,直奔正題:「明日的壽宴之前,你需要準備好你們入魔者的特殊能力-祭祀,見我的暗示行動。這件事完成之後,洗髓之寶就是你的了。」
封逍沒料到陸逸君任性大膽到這種程度,一挑眉,白瓷杯蓋在杯盞上輕輕扣合出清脆的響聲。
他沒急著答應,反問:「這就是你們這場壽宴上的全部計劃?」
陸逸君勢在必得:「當然不是,這只是以防疏漏而做的最壞打算。」
燁都一定要打造出鎮蒼,不計代價,不管退路。
雖說之前在滄州出了些差池,好在還有彌補的機會,只要明日收集到最後一組虛無之物就夠了。
只能成功,燁都才能徹底鬆一口氣。
陸逸君一想到滄州之行可謂丟
人與失敗的開始,深沉近墨的眼眸里染上了戾氣,嘴線繃直。
「但如果當真走到要動用祭祀這一步——」陸逸君冷峭的臉龐上突然擴開笑意,「華盈一定會來,到時候就用她來獻祭,我會配合你。」
封逍手指摩挲著白瓷盞上的花鳥紋,咧開嘴:「妙計。」
氣氛逐漸變得詭異起來,陸逸君在笑,封逍也在笑,就連迴蕩在室內的風聲,也像是別有深意的笑聲。
第96章 東方泛白,城中八方……
東方泛白,城中八方來客陸續進了青陸。
陸家的花海連綿無盡,雪白與淡藍的顏色團團簇簇,綴滿每一處亭台樓閣的間隙。
淺淡的香氣裹在風裡,幽芳陣陣。
摘了一捧花的少女們說說笑笑經過華盈,她放緩腳步,盯著她們懷裡的雪白花束,露出稀奇的目光:「那是彼岸花?」
青凰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點點頭:「是啊,燁都的彼岸花與別處不同,白色的名為踏雪,藍色的叫晴蒼,這兩種花據說也就只有青陸才有。」
華盈抬抬手,離火綢從衣袖下飛向遠處的花田,如一段流水淌落在地,捲起滿地的落花流回她身旁,卻突然被一隻手攥住。
林之凇站在純白與淡藍交輝的花田中,髮絲被風吹動的那一下,搖晃著在澄澈的眼眸里掃出薄薄的影子。
二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太遠,遠得看不清彼此的容貌,卻憑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能斷定對方朝自己投來的目光里包含了許多複雜的信息。
被林之凇拽住的離火綢飄舞在半空中,本該傲氣十足,掙扎反擊,卻溫順得不見一點攻擊性,綢緞上的火焰都乖順地熄滅了。
華盈怔了一下,才明白這是神魂交融之後,就連自己具象的殺器也不會再輕易抗拒他,更不可能將他視為敵人。
華盈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情緒,手指微微一動,離火綢消失不見,雪白花瓣紛落似雨。
她轉身便走,情緒也藏得深,看不出是倉惶逃走還是無情離去,讓林之凇準備追上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既然猜不出,也挽留不了,那就搶回來。林之凇心想。
。
今日的壽宴上,桌椅繞著一片花坪擺設,繞成一圈圈同心圓。
華盈找了個角落坐下,舉目望了望最前方的坐席,都是些老熟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開玩笑般問陸元澄:「陸領主,燁都得到的那份靈蘊,打算怎麼個送法?」
「陸領主的靈蘊在什麼地方?不如先拿給大家看看。」
陸元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諸位別急,我向天下人承諾過的事,那就不可能作假。」
陸元澄的聲音比他高高在上的身份更能吸引注意力。
千家百門的領袖,修為和境界不一定是自家之中的巔峰,但陸元澄是。
唯有燁都的領主是無上者。
陸元澄身著一身絳紫長衫,廣袖寬袍藏下了瘦骨嶙峋的身子,深陷的雙眼卻將他久病不愈的絕境暴露了出來。
日復一日用著數不盡的天材地寶養著身體,卻依舊無法挽回生命力的衰竭。
這副模樣和杏雲城外降臨的那道無上者之力具象的虛影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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