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把匕首扔到她腳邊。
頭頂少年的聲線響起,似乎在隱忍克制著什麼,「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把烙鐵烙在席令儀臉上,要麼就把匕首刺進我胸膛。只要你選了,我就放他離開。」
辛夷驟然抬頭,泛紅的眼眶飽含驚怒:謝漱瘋了!竟然這樣逼她?
「你若是不想選,我就替你選了。」
少年俯下身子,將匕首塞到她微微發顫的手心,話語間儘是偏執,「我不信你對我沒有半點感情,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從來沒有權宜之計,你是真心喜……」
話還沒說完,女子已經將匕首刺進他肩膀。
謝漱渾身僵硬,反應了許久,才明白過來那陣痛楚是從何而來。
女子似乎越來越抖,他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得自己滿面淚痕也不知道,只是攥住她的手腕,將沒入肩頭的匕首又往裡送了一寸,「為什麼不對準要害?這樣以後就再也沒人能逼迫你了。」
辛夷嗅到鼻間的血腥氣,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
她哭著想掙脫少年冰冷的桎梏,卻什麼都沒辦法如願,只能任由指縫間不斷沾染上他粘稠鮮血。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正當她哭得近乎頭昏腦脹之時,忽然聽到耳邊少年輕笑,接著被攬進一個滿是血腥氣的懷抱,他的唇用力抵在她額頭,「我放你走,辛夷,我放你們走。」
「別哭了,我不逼你喜歡我了。」
辛夷抬頭,用哭腫的眼睛愣愣望他。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謝漱又是在騙她,實際上不可能這麼輕易妥協。直到他重複方才的話,並提出最後一個要求,「今夜十五月圓,你陪我到庭院裡看看月亮,等到明日清晨,我就放你們離開。」
被抱著坐到屋頂上的時候,辛夷眉眼處還儘是恍惚。
她回想起上個小世界好像也是這樣,除夕夜晚,她披著狐裘躲在少年懷中,和他一起俯瞰整個汴京的燈火。
那時候她說,希望他能開心。
可現在……明明是上個世界的事,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了,沒想到卻清晰得好像在昨天。
月色皎潔,鋪散了一地。
辛夷安靜地倚在少年懷裡,陪他看了整晚月亮,等到翌日清晨謝漱也果然信守諾言,將他們送到巷口,準備放他們離開。
辛夷打發席令儀先走,然後獨自留下來和謝漱告別。青年本來還有些擔心,忍耐著腕骨斷裂的痛苦表示要陪著她一起,仿佛擔心謝漱會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
而後在辛夷逐漸漠然的眼神中,還是選擇不情不願地離開。
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都要塵埃落定了。
系統也在催促著她儘快抽身,叫她抓緊時間不要耽擱太久。
可惜她剛要開口,腦袋裡卻驟然昏沉一片。
不僅如此,就連身體也仿佛被什麼東西操控,開始不聽自己使喚。
耳邊聽到一聲嘆息,謝漱俯身抱住她,同時將昨夜的匕首重新塞到她手裡。
引誘她道,「動手吧,你不是早就想這麼做了。」
辛夷終於明白過來謝漱想做什麼。
在原劇情線中他為了報復,給楚楚下了蠱,讓她親手殺死最愛的人;而現在,被下蠱的對象變成了她自己。
「還等什麼?」
少年伸出冰冷指骨輕觸她臉頰,低垂的眼尾緋紅,語氣已經有些病態,「殺了我,你就能徹底自由了。」
他將自己的要害毫無保留的暴露給她。
唇瓣交融的那一刻甚至在猜測著她會刺哪裡,心臟還是咽喉。
然後謝漱聽到了匕首捅入胸膛的噗呲聲,血腥氣瀰漫在鼻間,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謝漱茫然地睜開眼,看到了女子痛苦渙散的眼瞳,因為距離太近,他玉白的下頜處甚至還濺了幾滴溫熱的血漬。
與此同時,解除蠱術的金手指和痛覺屏蔽一起生效。
辛夷倒在他懷裡的瞬間,抽離當前世界的提示音也在腦海中響起。在她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似乎感受到了少年砸在她面頰上的倉惶眼淚。
*
青辭街上車馬熙攘,繁華平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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