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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孫妙應言語,總要看了才能安心。

「人?」

這問的是大的還是小的?

三日之前,渡過真氣,寧離靠在椅上出神。

他消耗頗大,雖然調養一番便可無虞,但此時終歸是有些疲倦。

一桌精心準備的膳食,卻沒有半點心情去動。張鶴鄰勸道,多少還是吃一些,陛下如今在病中,一切都仰仗寧離。世子若是將自己累倒了,那又如何是好?

再三勸說,勉強說動了幾分,手指胡亂點了點。

於是內侍奉來了一盅黃芪鯽魚湯,湯中添了黃芪、玉竹,細細煨了,湯色都煨得奶白。

這魚湯從前寧離也喝過,御廚手藝甚好,先行將魚煎過,兩面金黃再煨的湯,喝不出半點子腥味兒。但那時覺得鮮美可口,這一次不知道為何,一打開盅蓋,寧離便覺得一股腥味直衝鼻腔,當時險些嘔了出來。

那被孫妙應悉數攏入眼底。

「伸手!你在建鄴這麼些天,到底是過成了什麼樣?」

寧離訕訕伸手,被搭在腕上,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診脈。

就見孫妙應雙眉一挑,瞥了他一眼,那面色古怪極了,很有些看自家不成器子弟的意思,又像是想要將誰大卸八塊。

「您這表情……我不過就動了點兒真氣,歇幾天就好了,也不用氣成這樣罷?」寧離膽顫心驚。

孫妙應冷笑一聲:「你猜猜,你這是什麼脈?」

寧離:「……」他怎麼能夠猜得出來?

孫妙應當真是氣了個半死,冷笑道:「脈滑,往來流利,如珠滾玉盤。」[1]

第106章 梅子漿 寧離心神大亂,一句話也說不出

106.

寧離:「……」

滑脈?

這是在開玩笑的罷。

寧離當即就想要說,孫大夫,不要糊弄人。就算是擔心他真氣消耗太大了,也沒有這樣胡亂說一氣來嚇唬他的。

可是他再一打量孫妙應的神情……那半分不像是在開玩笑。自己自幼病中,便由眼前這位老先生調理,寧離更是知道,過往的經歷告訴他,眼前這位是一位極有品德操守的醫者,他對於病人的病情十分 負責,絕對不會對著人胡說八道。

滑脈。

有孕之脈象。

我……???

不可能。

寧離第一個反應就是荒謬,他立刻反駁道:「怎麼可能,我是男子!」那言下之意一覽無餘,男子怎麼可能懷孕?

然而就在他反駁後的下一刻,卻陡然間想起來,不久之前從沙州寄來的那一封家書。阿耶親手寫給他的,在那幾頁薄薄的信箋里,阿耶對他透露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他沒有阿娘,卻有兩位阿耶。

寧王是他的父親,而歸猗是那個將他誕育下的人。十七年前,他正是在建鄴城的淨居寺里,由歸猗生下,再託付給五慚大師,帶去了沙州。

寧離:「……」

那時他只有一種茫然的不真切感,因為從前他並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例子,可是阿耶明擺寫了給他看。如今,孫大夫又這樣與他說,診了他的脈象,一口給出回答。

寧離簡直是心神大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頓時間,眼神也飄忽,有些恍然,不知道落到了哪裡去。

四下里並無內侍,小小的側殿,里外里都沒有人。原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已經跟著孫妙應走出了內殿,到得擺弄醫書的那一間。

寧離咬唇:「再診診罷……」

孫妙應心道再診一百次也是這麼個回答,這脈像他平生診過許多次,卻還是第一次在男子身上見到,更不要說是眼前這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少年。

他沒什麼好氣,卻也看得出寧離心神不定,隨便拎了本醫書出來:「呶,你自己看罷。」

那醫書冊子已經有些泛黃,顯然是很有些年頭,寧離目光瞥過,看見了封皮上的四個大字:《瀕湖脈學》。

這從前是沒有好生讀過醫書,眼下卻不得不來讀。他心知孫妙應絕對不會糊弄自己,可到了自己身上,還是有幾分不真切。便仔細翻著,找到那一章節,對照著醫書上的文辭,摸在自己的腕上。

老舊的脈枕輕微有一些硌人,但是寧離不太顧得上,他摸了好一會兒時候,就見孫妙應在旁,冷眼瞧著。

「……如何?」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

寧離:「……」

寧離喃喃道:「好像,好像是有一些像珠滾玉盤。」

話語落下,他頓時是明白了,忍不住低頭看下去,卻覺得自己的身軀,與平常都沒有什麼兩樣。還是柔韌的身體,結實的小腹,只要他想他可以握劍把薛定襄那樣的揍上十個八個,誰也別想逃出去,保管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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