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拄根拐杖就可以了。」
經常磕磕碰碰的夏樞雖然怕疼,但帶傷經驗十足。
說到回家,夏樞眼睛閃閃發光:「我想阿爹了。」
上次回門,他原本想在娘家住幾天,幫著下地幹活兒,但因著二嬸和阿姐,他氣壞了,借著皇后召見,頭也不回地走了。
後來想想,還有好多話沒跟阿爹說,中秋節這段時間正好是農忙,他回去看看阿爹,順便搭把手。
「對了,我想把那把刀贈予阿爹。」夏樞抓著他的手,眼神濕漉漉的跟小狗一樣,有些撒嬌地道:「刀是阿娘贈予阿爹的,阿爹帶在身邊快二十年,為了給我弄間鋪子嫁妝,才當了去,所以我想把它再贈予阿爹,給他留個念想……」
「刀是你阿娘贈予阿爹的?」褚源意外。
那把刀是把寶刀,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買到。
那刀雖然經歷的年月長,但保養的很好,所以才能當出京城的一間鋪子。
褚源想問問他阿娘是什麼身份,就聽夏樞輕輕應了一聲,說道:「阿爹說是阿娘贈予他的定情信物。」
他聲音里充滿了感激與依賴,低聲道:「阿娘不知什麼原因離開了阿爹,但阿爹一直在找她,而且就是在找她的路上撿到的我。所以雖然沒見過面,但我一直覺得和阿娘有緣,若不是她,我怕是已經被凍死在河邊了。」
「她肯定是個很溫柔的阿娘。」夏樞對未謀面的阿娘充滿了期待。
褚源心裡登時一片柔軟,見他所知不多,也放棄了詢問一番的想法。
小流氓看著大大咧咧,心底其實最柔軟可愛了。
他從來不自怨自艾,也不憤世嫉俗,別人的惡意他奮力抵抗,別人的好他都記在心裡,然後也努力做一個心存善意的人。
他的整個人就像冬天裡的小暖爐,可以為自己抵擋嚴寒,也可以為他人防寒保暖,相處起來暖烘烘的,讓人捨不得放開。
褚源忍著想把人抱進懷裡的衝動,摸摸他的腦袋,柔聲道:「肯定是的。」
中秋節當天上午,夏樞帶著一車的東西,歡歡喜喜地要回娘家。
褚源雖然可以離開床鋪了,但他的傷不適合顛簸,就沒跟夏樞一起回去,交代他:「家裡的晚宴有丫鬟準備,可以不用急著回來,吃飯的時候回來就成了。」
「好。」夏樞笑眯了眼,傾身快速地抱了他一下,然後迅速放開,頭也不敢回地往外躥去:「我記得了。」
褚源被抱住的時候,臉一下子就熱了,只是還不待回應,懷裡已經空蕩蕩了,當即有些哭笑不得,提醒他:「腳還沒好,你慢著些,別摔了。」
「哎,曉得了。」夏樞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了。
此次回家,夏樞本以為事先沒通知,家裡人不知曉,可是當他看到站在村口張望的阿爹時,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阿爹!」還沒到地兒,夏樞就從車窗里探出頭,朝村口的人大喊了一聲,然後使勁搖手。
夏海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再看他一副活力滿滿的模樣,心裡鬆了口氣,舉起手搖了搖,示意自己看到了。
馬車噠噠,很快就到了村口。
「阿爹,你上來吧。」褚源養傷,高景閒的無事,就暫做了他的車夫和護衛,聞言趕緊停下車。
夏海看了兩眼拉車的駿馬,贊了一聲:「好馬。」
然後手一撐車軸,就坐到了馬車前面。
「是吧,我也覺得好駿。」夏樞打開車門,從馬車廂里探頭,原本是笑嘻嘻的,只是一細看阿爹模樣,就忍不住鼻子發酸,低聲嘟噥道:「阿爹,你怎麼看著老了呀。」
不過一個多月未見,阿爹頭髮就好像白的更多了,身上也帶了些暮氣。
夏海哭笑不得地敲了他的腦袋一下:「你以為你阿爹還是一二十歲啊,隨著年月積累,自然也會越來越老的。」
夏樞癟了癟嘴,他一點兒也不想阿爹老去
馬車很快就到了夏家。
先前一直覺得寬敞的院子,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再看,已有些狹小破敗之感。
「阿姐呢?」院子裡晾曬著玉米,房門大開,但沒人出來,看著空蕩蕩的。
房屋門口擺放著一塊木頭,木頭邊一把鐵鋸,地上散落著木屑,很顯然他阿爹接他之前是在做木工。
「在你二嬸家住著。」夏海從馬車上跳下,說道:「中午她們會過來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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