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剩下的餅吃了, 把水喝了。」夏樞咳了一聲。不知是隨心的作用,還是他昏迷之後被人打了,他的背部、腹部、腿部、胸口、甚至包括內臟都在針扎似的疼。
他的臉和手更疼, 因為傷口上扎滿了粗麻袋上的倒刺, 他稍微動一下,便能感覺綿綿不斷的刺疼,叫他身體不由自主地發著抖, 說話都有些上不來氣。
景璟卻搖了搖頭:「你吃……」
他伸著胳膊,想繼續餵夏樞水和餅, 只是身子卻離的遠遠的, 一副不敢靠近模樣。
夏樞歪了下頭,躲了過去:「你吃。」
他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歪頭的功夫, 眼前就是一片金星, 閉眼等了一會兒, 腦中的噁心眩暈之感才散去,視線清晰了些。
「你們不吃, 拿來給驢子吃。」旁邊傳來李垚惡狠狠的聲音,夏樞抬眼,才發現屋中還有兩人。一個是一隻眼睛包著白布、神情猙獰的李垚, 一個是狀態沒比他好多少的李留,面如金紙,閉目坐在牆角, 不知是睡著了, 還是昏迷了過去。
李垚面色陰狠,一隻眼睛緊盯著景璟手中的小半塊餅,眼神猶如貪婪的餓狼:「少裝那些虛情假意, 推來推去噁心誰呢。」
「管你屁事。」景璟恨死了他,罵道:「再虛情假意也比你這種無情無義的狗強,不,說你是狗都侮辱了狗。」
李垚大怒,騰地一下站起來,就朝景璟撲來:「你說誰是狗!」
他除了鼻青臉腫、一瘸一拐之外,人是自由的。但景璟卻是手、腳都上了尺長的鐐銬,一根鐵鏈子綁著他的腳腕,另一頭卻是拴在夏樞身後的木樁子上,讓他比夏樞這個捆在木樁子上的多了三四尺的活動範圍,但也多不到那裡去,對李垚根本避無可避。
夏樞被捆的緊緊的,根本沒法幫忙,忍著動一下就頭暈眼花的難受感,怒道:「你一個幾十歲的老頭子和一個小雙兒計較什麼!」
他不說話,李垚搶了那半塊餅之後或許就忍了,但他一說話,李垚登時就爆炸了,拳頭一瞬變爪,毫不留情地就朝他眼睛襲了去,神情扭曲憤恨:「你敢弄瞎老子,老子就算拼著命不要,也要把你的眼睛摳出來!」
說著話,手指就猛地朝夏樞眼窩摳去。
「小樞哥哥!」景璟大驚,飛身就朝李垚撲去,嗷嗚一口便咬上了他的手。
李垚疼的手指一縮,再加上夏樞及時閃躲,眼睛得以倖免,只是李垚許久未曾剪過指甲,依舊在夏樞眼角和臉側摳出幾條血印子。
「你個賤人!」李垚疼痛不已,抬腳就朝景璟腿上踢去,景璟一個趔趄鬆了口。只是李垚是鐵了心要挖下夏樞的眼睛,一轉頭,另一隻手是竟又是蓄勢待發,猛地朝夏樞眼睛襲去。
「小樞哥哥!」景璟目眥俱裂。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李垚手指即將碰上夏樞眼睛之時,旁邊突然伸出一隻腳,一腳將李垚踹了出去。力道之大,只聽得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李垚慘叫一聲,撞到了牆上。
「老子說過,再敢擅自對安王妃動手,就剁了你的手下酒,你是不是不把老子的話當回事兒,嗯?」圖塔將一個披頭散髮的人扔進屋裡,身後跟著紅棉,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將軍饒命!」李留像是剛醒,一聽這話,趕緊跪地為從牆上滑落到地上後就再無聲息的李垚求情。
「嘖!」圖塔似是今日心情好,打量了一下夏樞的眼睛,發現沒什麼大礙後,竟是沒有揪著,只惡狠狠地警告道:「這是最後一次,若是再有一次,你告訴李垚,老子不砍他手了,直接把你們父子倆全剁了當下酒菜。不過兩隻狗,沒有利用價值,跟著一路也是浪費老子糧食。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便是不理臉色煞白、恨不得暈過去的李留,回頭看著紅棉,指著地上的人:「這個你給老子收拾好了,晚上老子要爽一爽。」同時眼睛又打量了一下景璟,伸手便朝他抓去:「一臉疙瘩,留著也沒甚用,老子也該把你剁了,省的浪費糧食。」
夏樞大驚失色:「不可!」
景璟也嚇了一跳,猛地往後躲去。只是他的腳鐐太短,不待他邁開腳,便一下子被絆倒在地,一下被圖塔擒了個正著。
紅棉捏緊拳頭,死死地盯著圖塔抓著景璟衣領的手,悄悄咬了牙:「他雖然長得醜,但一身細皮嫩肉卻是比誰都好,若是剁了,才是真的浪費。」
「唔!」圖塔似乎沒想到,他打量了一下景璟憤恨的眼神,神情玩味一笑,蒲扇大的手一把扯開景璟的衣領,然後就是眼睛一亮,伸手就朝景璟鎖骨上白嫩的皮膚上揉捏而去。
「你放開我!」景璟羞怒,伸手踢腳阻擋他的猥褻。
夏樞氣的恨不得把眼前的兩個人給宰了,卻只能忍著氣,假裝鎮定:「我勸你還是放手的好,他一路上風餐露宿,身體抵抗力變差,得了麻風病。你若不怕被傳染上,就儘管動手動腳吧,保證你半個月內四肢俱殘,變成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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