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紅棉不屑地笑了一下:「就你這樣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啊!除了瞎子,誰看的上?再者……」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嗎!」
說著,便是毫不猶豫地打開藥瓶,一小指甲蓋的藥粉說風就是雨地就衝著夏樞撒了去!
夏樞對她早有防備,但耐不住她突然變臉,再加上腳上緊緊綁著繩子,身子又被麻繩七纏八纏地捆在柱子上,除了暫時自由的手捂住唇鼻外,他連躲都沒法躲。
然而那迷藥效用到底是太厲害,夏樞捂著唇鼻沒一會兒就憋得眼冒金星,他忍不住想換一下氣,只是剛吸了一小口,連一個呼吸時間都沒過,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
再次醒來,屋中又黑又冷。夏樞迷迷糊糊中聽到斷斷續續的壓抑哭聲,還以為是阿姐遭了難,心中一慌,一激靈便醒了來:「阿姐!」
他猛地掙了一下,只是這一掙除了差點兒把他胸腔給勒斷以及帶起嘩啦啦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響外,絲毫沒有用處——紅棉趁他昏迷,不僅把麻繩換成了鐵鏈,還把他層層捆到木柱子上,叫他連動都不能動。
夏樞都給氣無語了。
「小樞哥哥?」景璟動了動蜷縮的身體,帶著困意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掙扎著半坐了起來,在地上一個翻滾,滾到了夏樞身邊。
夏樞這會兒眼睛適應了光線,發覺屋中除了縮在角落裡的李垚、李留父子外,並沒有其他人,阿姐還沒回來。
景璟頭依著木柱,屁股一拱一拱,好一會兒才依著夏樞坐了起來。
夏樞的手無意碰到他的手,一片冰涼:「你怎麼睡地上去了?」不知是不是景璟弄的,他的屁股下面墊著一層不薄的麥秸稈,雖然還是冷,但比先前直接坐在地上,涼意透過屁股傳遍全身,人幾乎凍僵的感覺好受了許多。
「本來是靠著你的,睡著就滾跑了!」景璟有些小窘迫。
夏樞:「……」
他動不了,胳膊被鐐銬捆著,也沒法抱著景璟,只好道:「你趴我腿上睡吧。」
景璟實在又冷又困,沒有拒絕:「我只睡一會兒,累了你和我說。」
「嗯。」夏樞輕輕地應了一聲,等他趴好之後,叫他把手放在自己袍子之下暖著。
不知是不是睡意斷了,景璟本來還很困,但換了個舒服的睡姿,手也暖和起來之後,他反倒睡不著了。
「小樞哥哥,其實……」景璟想到夏眉現在的處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夏娘說她給那孩子找了個養父,並告訴那個養父,孩子是她和前夫所生的。還有……」
頓了一下,景璟繼續道:「夏娘說那孩子已經成婚,但她拒絕告訴王爺那孩子的消息,說哪一日王爺徹底安全了,她若還活著,才會把那孩子的消息告訴王爺。」
「那孩子嫁的是高門,且和王爺是敵對狀態。」夏樞把景璟的言外之意說了出來:「阿娘擔心淮陽侯府會轉頭支持她所嫁之人,背叛王爺,所以選擇了對王爺,或者說對淮陽侯府隱瞞。」
「所以姐姐她……」景璟欲言又止。
雖然他與夏眉也才認識了幾個時辰,但畢竟同出一門,他並不想看到她被人欺辱。
當年北地戰亂,夏娘托人送信,很有可能那封信並未送到夏家人手中,所以夏家是否是富貴人家,根本不能拿來證明夏娘不是月娘。
夏樞閉了一下眼:「這裡是望京鎮,到處都空蕩蕩的,往北是靖遠鎮,靖遠鎮多年前有屯兵,可能會有糧食。異族想要穿越靖遠鎮以北的雪原回到王都,必會在離開靖遠鎮之前準備足夠的口糧。所以到達靖遠鎮之後,他們外出尋糧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你們兩個必須得逃出去。」再往後拖下去,後果絕對會不堪設想。
景璟一愣,忙從他腿上爬起來,急道:「你也得和我們一起。」
夏樞無奈地笑了一下:「你還沒看出來嗎?紅棉不會讓我逃掉的。」他不過是起了個挾製圖塔的念頭,就被紅棉撒藥,她是不想給他半點兒機會。
甚至夏樞有種感覺,相比於圖塔,紅棉更不想讓他逃跑。紅棉是想把他一路帶到王都的。
景璟想起紅棉滴水不漏的提防,頓時一陣無力,氣道:「這個叛徒!」
「其實不說紅棉。」夏樞淡淡地道:「就算沒有她,我也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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