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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釉擦了把臉上的雨水,又點了點頭,心裡的焦急,讓葉青釉只想儘快知道側屋裡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連聲道:

「是,阿叔替我去嗎?」

「我有些害怕,若你願意去,你先將錢收下,等你回來,我再給阿叔二十文。」

路過的漢子仔細將葉青釉先前說的話一一記了,聽到最後一句,卻是搖頭: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爹娘賺錢辛苦,那是這麼花的?」

「我替你們報個官,你給我算十文捎信的錢就行。」

如今傳信基本靠搭捎,有使銀錢的專人,也有你替我捎,明日我替你捎的熟人。

前者較快,後者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到。

大伙兒都是普通人,漢子確實是有些心動,但畢竟是雨天,奔波也累,也算人之常情,更也不至於獅子大開口。

葉青釉能找到人捎信就已經鬆了一口氣,聽見對方這麼說,更是有十分的感謝。

目送捎信的漢子離開,葉青釉故技重施,又給吳家捎了個口信,告訴吳家老夫妻吳錫平在陳家,這才轉身回了側屋。

側屋的惡臭還是依舊,葉青釉的聲音卻比外頭的雨水還要冷上幾分:

「單叔,你等會兒看著他。」

「只說錫平哥前段時間想找春紅姐找不著,然後咱們來給陳氏送禮想要打聽打聽春紅下落,可來了之後又找不到人,所以有心報官.......」

「其他的事情,若是聞起來,咱們一問三不知。」

單拓顯然知道事情的嚴重,當即點了頭。

可被單拓箍住,還在流淚的吳錫平顯然沒有那麼冷靜,他有些痴痴的哭喊:

「不行,得讓官差來搜屋子,我找不到,不能就這樣把春紅放在這兒。」

「她怕黑,我不能留她在這人。」

葉青釉看著與往日大有不同的吳錫平,心中沒來由升起一些難受:

「咱們不說也是一樣的。」

「這兒的臭都快要蓋不住了,衙役畢竟不是蠢貨,怎麼可能不搜?」

「現在要是將事兒都說了,官差衙役要是猜咱們是兇手怎麼辦?」

若是其他人,葉青釉甚至都沒有想把自己都給牽扯進來,可一個是之前給家裡幫過忙的吳錫平,一個是從小就待她和白氏極好的春紅姐。

葉青釉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坐視不管。

如果今天走了,從陳家出去的吳錫平一沒有人證,二已經有些瘋癲到神志不清,他又該怎麼辦?

葉青釉心中有盤算,身上卻沒有那麼好受,只能靠著門檻,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空氣。

原先那一場猛烈的大雨過後,雨勢也慢慢小了下來。

衙役就是在雨小很多的時候披著蓑衣來的,雖然不快,但也不算是太慢。

雖然只來了兩人,但起碼也算是沒有將這事兒置之腦後。

身著衙役服的兩位衙役,也正如葉青釉所說,在葉青釉有意將人引進側屋之後,發現了端倪,又喚來了更多的衙役。

燃燈,搜尋。

側屋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

而後,一具被藏在床底的屍體也被挖了出來。

吳錫平幾乎目眥欲裂,奔著想要看那具屍體的模樣,但卻被衙役擋了回來。

一個看上去有些身份的中年衙役多看了吳錫平一眼,問道:

「這是誰?」

葉青釉怕已經有些昏頭的吳錫平做出什麼事兒來,只得上去回話:

「是這戶人家裡閨女的未婚夫婿。」

「他已經有些時日沒有見過未過門的媳婦,又聽陳氏說媳婦是回了舅家,這才到處找尋,差爺剛剛屋內喊說有屍體,咱們...咱們猜是不是就是那許久沒見過面的阿姐.......」

葉青釉擦了擦臉上的濕氣,有些真心實感的悲傷:

「畢竟原先陳氏就對春紅姐不好,非打即罵,什麼活計都要她干,大家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

葉青釉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重點自然是放在了春紅以及陳氏的矛盾上。

可面前的中年衙役卻顯然是更注意另外一件事:

「追著去了府城,還托人查了關口?」

「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些也只有當事人能說個仔細,所以哪怕吳錫平已經快要哭暈過去好幾次,也只能在盡力平復之後老實回答:

「八日之前走的,昨日晚間才回來.......」

中年衙役面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內里恰好有一個負責勘察驗屍的仵作出來稟告:

「捕頭,查明了。」

「床下那屍體是個七八十歲的男人,發須皆白,大概死了得有四五天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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