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釉言語緩和,繼續勸道:
「我本也就要尋你們幫忙,也不算是吃虧,你們且放心住著,先用老宅院成了親,以後若是自己能買上好宅院,不願意住在這兒,咱半句話也不敢留你們。」
這話,便已經是給足了對方的面子。
吳錫平聽了,神情雖激動,可卻沒有半點含糊,只道:
「好,那我抓藥回去後,同阿爹阿娘商量商量。」
葉青釉也沒多言,頷首算是應承了這件事,兩人同行了半路,吳錫平往醫館走,而葉青釉自然是往自家走去。
隔壁劉老先生宅院門前張貼的紅紙,早在葉青釉趁夜色搬茉莉之時,便被撕下,還順手將門上鎖。
可出乎預料的是,葉青釉行至街口,大老遠就瞧見還有不少人圍在宅院門口。
葉青釉聽了幾耳朵,聽到好些人正在交頭接耳談論這裡的主人家收藏了不少好物,只是不知道為何今日又沒開門,是不是早將宅院賣人之類云云,也沒特地停留,徑直就回了家。
宅院不開門,還有人特地來此,這是令葉青釉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與其說是沒有想到會有人不死心的繼續前來。
不如說是沒有想到劉老先生畫作在那些人的眼中如此珍貴。
這一下,便將葉青釉弄的有些焦急起來。
葉青釉腳步匆匆的回了家,一點兒也沒閒著,趕忙給那盆從劉老先生家搬回來的茉莉鬆土挪盆,想要找到隔壁的房契地契,將隔壁宅院儘早落到自己的名下。
可葉青釉一將茉莉拔起,伸手一探,便察覺出來明顯的不對勁——
她沒有花什麼力氣,直接便將一整株的茉莉拔了起來。
換句話說,土盆之中的土很鬆散,根本不是實打實的夯實泥土,用來種茉莉的盆。
葉青釉下意識伸手往盆土裡面伸手摸索,幾乎沒有意外,便摸到了一個長方條的硬物。
難怪,難怪......
難怪土盆明明有成年人半臂那麼高,但卻被她這麼個年紀不大的小娘子搬動,原來是下面大部分都是空的。
這藏東西的方法,可真是......
葉青釉搖了搖頭,將茉莉小心移植到新花盆中,這才回過神來去看老花盆中的長條硬物。
其實這東西不用看,葉青釉也隱隱約約知道是什麼。
如此費盡心思的藏,肯定是劉老先生臨走時還特別放心不下的那副畫。
叫什麼來著?
葉青釉略一思考,便想起了名字——
「雪夜...聽松圖。」
葉青釉喃喃著,取出盒子,打開盒外裹的三層牛皮紙,再開兩層木盒,最後解開木盒中畫卷外的一層錦緞,一層牛皮紙,一層吸水生宣,這才堪堪見到了這副被劉老先生心心念的畫作。
【圖配《晴雪長松圖》,單圖如下:】
此圖以墨筆繪清泉細石,蒼松之上落滿積雪,全圖面貌蒼潤,用筆皴染結合、勾點交錯,筆力渾厚,足見畫者筆墨功力精到。
葉青釉難得見到這樣的佳作,一時也是愛不釋手,可細細品味了一番之後,又察覺出來有些不對:
「款識,怎麼落得是......凍泉依細石,晴雪落長松?」
此題字結體狂怪,筆畫勁健縱逸,氣韻外露,頗富「奇異」之態。
只是,為什麼不落老先生所說的『雪夜聽松』?
稍一琢磨,葉青釉便放棄了繼續追查。
一來,這畫作狂怪,一看就知道畫師性情中的桀驁,未必會規規矩矩的落款。
二來,畫作的名稱與款識,雖然大部分是匹配的,但也有少部分,是不匹配的,就好比作詩題詞,詩詞中未必一定會出現詩詞名一般。
只要大意相近,有所暗合,就已經能算是自成一派,根本無需多言。
雖然這畫作的技法與筆鋒與劉老先生完全不一樣,但如今看來,劉老先生這脈的傳承,卻是真的各有長處。
葉青釉心中讚嘆,仔細品味了一陣,老老實實將原先的六七層東西全部裹了回去,然後......重新埋回了舊的花盆中,又從庭院裡挖了株新的花種上。
倒也不是她不願意想找個新的地方藏,只要是馬上要搬家,東西藏著搬來搬去,倒真不如放回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更何況,劉老先生如此藏畫,在普通人眼中或許有些搞怪,但在葉青釉的眼中,卻是精妙的緊。
古畫的保存需要一定的濕度和溫度,不能長期暴露於日光底下,埋在土中,又有多道防護,遮陽避濕氣的能力自然更不必說。
要是真的藏到了什麼乾巴巴的通風『密室』之中擺放著,那才是真的暴殄天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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