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簡單被揍得,明顯是有些共濟失調。
共濟失調.......
葉青釉撐著混沌的腦子思慮了一圈,又合了合眼,毅然決然的推門而出,開口道:
「爹!娘!」
白氏原本已經將帕子絞在葉守財的脖頸處,葉守錢分明已經準備發力,被這麼一呼喊,瞬間喚回了神智。
兩人倉皇的鬆開手,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白氏急忙將帕子藏在身後,一時間連手都不知道往何處放。
葉守錢也看到了自家閨女,可喉間滾動,到底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葉青釉撐著力氣,沒有解釋為什麼自己突然醒來,也沒有解釋為什麼在此處偷聽,往前走了幾步:
「........錯了。」
一開始就錯了。
完全就不是自己所擔心的那樣!
葉青釉顱內痛的要命,可還是說出了這場鬧劇的真正答案:
「我才不是什麼邪祟!」
「是葉家人去假道長哪裡求了帶毒的硃砂符,又在距離堂屋極近的竹林外燃符,害我中了毒。」
此言一出,宛若平地驚雷,引得一陣驚顫。
葉青釉定了定神,指了指一牆之隔的竹林:
「重陽屬秋,刮的是西北風,南地的宅院多是坐北朝南,在這道側門之外燃符,毒氣就會被吹入門中。」
「噁心,頭痛,萎靡,鼻血,喉間有鐵鏽味,身上肢體震顫,共濟失調......全部都是硃砂中毒的症狀。」
葉青釉原先一直憋著一口氣,此時此刻才真正有些放鬆下來。
對,硃砂中毒。
硃砂這東西平日裡老百姓不怎麼用,用處最廣泛之地,就是煉丹和畫符。
而最有意思的是,哪怕是隨身攜帶硃砂礦,毒性也未必有點燃後的硃砂揮發毒性大。
最能證明的論證有二。
一,原先葉守錢夫婦二人看著雖然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到恍惚的程度。
反倒是一口氣將那三張符紙點燃之後,就有了明顯神智不集中的情況,還流了鼻血。
二,葉守財的狀態也是明顯不對的。
雖然比她的情況看著要好不少,但她畢竟年紀小,一個成年男人沒那麼快被當場直接撂倒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兒。
可縱使沒有被直接撂倒,他如今周身肌肉無意識顫抖,臉頰凹陷,手腳水腫,時不時就有顛三倒四話語的模樣,顯然也被硃砂毒的不輕,有了病根。
不是她是孤魂野鬼,她分明可以留下,是有人要害她!
葉青釉氣惱的要命,唾棄了一口剛剛患得患失的自己,方才繼續道:
「我年紀小,中毒的最深,葉守財也有中毒,但身體比我要好,所以顯露的不明顯。」
「爹娘剛剛點燃黃紙符的時候,也已經中了毒,你們比葉守財毒發要快,因為一口氣點的是三張.......」
一張紙的硃砂毒量足以撂倒一個未滿十三歲的小娘子,順帶讓一個壯年漢子中毒。
三張黃紙符雖然只燃了一半,就被掐滅,可到底是極近的情況下點燃的,當然會讓爹娘二人中毒流血。
怎麼說也活了這麼久,制瓷也需要研究各種礦石,她怎麼就將硃砂給忘了呢!
放縱事情鬧成這樣,其實壓根就沒什麼邪祟!
葉青釉心中懊悔,眼見面前幾人神色各異,立馬回身抓住了始終有些雲裡霧裡的馬嬸子,開口道:
「馬嬸子,有勞你去廚房各處尋只老鼠.....若沒有老鼠,螞蚱,蟑螂,蟲子,什麼都成。」
「你只管去尋來,我點燃這符紙,大伙兒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兒。」
「我其實不是邪祟,我根本就不怕這黃符,我能拿起,也能貼在腦門上,我根本就不是——」
「不必了,青兒。」
一道乾澀的聲音打斷了葉青釉有些著急的言語。
葉守錢寬大的手掌擦了擦鼻下的血跡,盡力撐了撐嘴角,露出一個同從前極相像的憨厚笑容來。
他的聲音也仍像是從前一般沉穩,只不過傳入葉青釉腦中的時候,就仿佛踩踏在雲端之上,從頭到尾有些不真實感:
「不必讓讓你嬸子操勞,你說的,咱們自然是信的。」
「不必理這些煩心事,我們回去罷,就當,就當這段時日做了個夢。」
葉青釉一愣,原先要去接過黃符的手一頓,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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